第三百四十一章 去离子水
有了临时门禁卡，除了私人办公室，以及资料室、有毒原料室等有专人看管的场所外，园区内的所有地方，姜泽宇他们都可以随意出入。
一路上畅通无阻，终于在上午十一点前，三人准时来到了一楼走廊最里面的会客室。
说是会客室，其实也就是曾立果的个人休息室，因为没人会选择在工作日上门拜访他。
公司上下，甚至是扫地的阿姨都知道曾总工的脾气，老人家在工作中十分反感外人的打扰，甚至就连董事长石友三，只要不是特别紧急的事情，他都会等到下班之后，才去找曾立果。
“姜老弟，你的手表没有出故障吧？”
走进陈设简单的会客室，发现里面并没有人，杨中奥忍不住问道。
“不可能的。”姜泽宇说着指了指墙上的挂钟，上面的指针同样显示着时间是上午十一点刚过。
“妈的…”杨中奥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他作为公司的元老，自然知道曾立果不喜欢在工作日与人会面，但他昨天已经打过一通电话了，而且后者也答应得好好的，说是准时见。
然而眼下迎接着自己的却是空气，这分明就是在小瞧他啊！
姜泽宇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说话。
杨中奥作为公司的高层领导，带着自己来讨公道，结果却被同事放了鸽子，这面子简直丢大了，他要是再问，无疑就是把杨中奥架在火堆上烤。
“那个…请问您是杨中奥经理吗？”这时候，门口突然出现了一个穿着浅蓝色实验服的年轻女孩。
姜泽宇从她还不认识杨中奥的表现上判断，这个女孩是应该刚在阳光药业上班不久。她的身上带着一丝和姜诗茹类似的书卷气，想来是今年才从学校里毕业的实习生。
“嗯，是我。”杨中奥随口答道。
现在正是八月份，正值大学的毕业季，每年像女孩这样的实习生都有很多，全公司上下四五千人，不认识他很正常。
“曾总工现在正在给实验室的干部们开会，请您等一下好不好？”年轻女孩有些胆怯地说道。
姜泽宇听得出来，她在说话时带有一点折奉县当地的口音，应该是从农村来的妹子，他好奇问道：“姐姐，你是俺们折奉县人吗？”
听到了久违的乡音，年轻女孩面露出惊喜之色，伸出手道：“对滴，对滴，我叫周香凛，你好！”
姜泽宇心说这个名字倒是挺稀奇的，礼貌地和她握了握手，正要打算借着老乡关系，问一问曾立果究竟有没有在耍花招，却见杨中奥猛得一拍手边的办公桌，破口大骂道：“什么意思！？开个会就把老子的话当屁了？”
杨中奥久居高位，不怒尚且自威，何况他眼下被曾立果无视，情绪已经完全地爆发出来，上位者的威势迸发而出，吓得周香凛尖叫了一声，慌忙抬起手，护在带有一丝婴儿肥的脸蛋儿两边。
方大勇咳嗽了一声，装出一副绅士的语气道：“别这样，杨主管，对你不敬的是曾立果，你朝人家小姑娘吼什么？”
别看他长得五大三粗，其实最喜欢的是周香凛这种小巧玲珑型的女人，而且这姑娘的臀部翘得有点过分了，即便隔着宽松的实验服，仍旧看得人眼睛发直。
方大勇已经是不惑之年，早就过了那个看脸看胸脯的青涩年纪，可以说周香凛的各种属性，几乎就是为他量身定制的。
所以从周香凛进门时起，方大勇的眼神就一直没有从她的身上离开。
这一切自然都被姜泽宇看在眼里，不由得嘴角轻抿，心说他这老小子原来好这一口儿啊。
君子成人之美，于是他也跟着劝道：“行了，杨老哥，你消消火，勇子一般可不帮着外人说话的。”
“嗯，我知道…”杨中奥沉沉地应了声。
姜泽宇都出言相劝了，这个面子他自然要给，再说欺负一个小小的实习生也不算什么本事，反而会招人耻笑。
杨中奥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问道：“曾立果什么时候开完会？”
“这…”本来舒展了眉头的周香凛再次面露苦相，“其实是质检部的王主任通知我过来的，不过这种会议一般半个小时就能开完了。”
“那咱们就再等一会儿。”姜泽宇拉过来一张椅子坐下，一边把玩着办公桌上的地球仪，一边对杨中奥说道。
为了不在外人面前暴露自己强大的身体素质，他还得再等一个星期才能出院回村，所以有的是时间跟曾立果耗。
再说方大勇好不容易遇到了一个心仪的女子，他这个当大哥的，自然是得帮助他们创造一个沟通交流的机会。
想着，姜泽宇随手从办公桌上的罐子里拿了两袋速溶咖啡，扔给了方大勇说道：“勇子，给我泡杯咖啡，记住，要用去离子水。”
方大勇粗人一个，连小学都没毕业，自然不知道什么是去离子水，他听得一愣，挠着脑袋，有些尴尬地问道：“去…去什么水？”
看着方大勇憨憨的样子，旁边的周香凛忍不住噗嗤一笑，说道：“是去离子水，来吧，跟我走。”
说着，她摸了摸白大褂的口袋，确认了随身带着水卡后，便领着方大勇离开。
“我说姜老弟，你搞什么飞机啊？”见姜泽宇竟然点起了咖啡，享受上了，杨中奥有些莫名其妙。
姜泽宇没有解释，只是笑着摇了摇头。见他的这幅样子，杨中奥也没有追问下去的念头，坐在角落的沙发上，不停地抖着腿。
趁着等待二人回来的间隙，姜泽宇上下地在房间里打量了一番，虽然并不经常使用，但会客室内该有的陈设也都有，一看就是意大利货的真皮沙发，工艺品水平的紫砂茶壶，样样都是价值不菲。
姜泽宇跟前的办公桌约莫是后来搬进来的，上面除了一些个人风格不强的生活物品外，最多的还是一摞摞的实验方案和实验数据。
姜泽宇拿过来看了几眼，虽然没怎么看懂，但他能够比较出来，曾立果手写的那一条条批注，水平比起金姒的要差多了，很多基础的知识点还要重复地书写，简直就是背一首《静夜思》，还得的靠着写一百遍才能背下来的笨学生。
这种水平的家伙，又怎么可能完成中药提取靶向药，这种具有开创意义的研发项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