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0章 最后的道别
电光石火的思绪间，舒尔想了很多，注视着大统领，又瞟一眼素珊，淡淡回应他的客气话。
“不管有多少强者知道无中生有，我都不会在意。”
舒尔一幅淡然自信的模样，大统领温和一笑，轻轻点头，算是回应。
舒尔看了看浩渊族首领，又看了看炻古，继续和他说。
“说起来，我还要谢谢你，帮我把无中生有的信息传出去。
等你们再上报红日的消息，我想，要不了多久，这整个宇宙就会掀起动荡。
不管是远古仙氏，还是白氏魂族，都免不了加入战争。
我和浑氏一族还算熟，肯定是追随仙氏，在启元星系战斗。
到那时候，如果你们还活着，欢迎去找我。”
舒尔这话满含深意，都是特意说给几个家伙听的。
一是他的默认，默认了他曾经是启元星系的强者，轮回转生后，还带着完整记忆，这和大统领的说法完美对上。
二是暗示，暗示大统领，自己轮回转生后，也想把消息传给友方，但力量尚弱，无能为力。
现在有他大统领的关系帮忙，相信不会太久，友方就会来接走自己了，以后再想找，就要去宇宙中心的启元星系。
三是提示，提示素珊，自己已经猜到，这次上报红日的信息，很可能是九死一生的结局。
如果能活下去，素珊还有命运术的牵连，加上十姐妹的同体关系，她们只要有心，迟早会再次重逢的。
四是警告，警告这个浩渊族首领，别玩什么阴谋诡计。
若是大统领他们一走，浩渊族暗中偷袭，他舒尔只能吃个哑巴亏，叫天天不应那种。
第五，则是道别，将话题的重点，悄无声息间，引到将来的战争和生死离别，也让对方想到，是时候离开了。
合作意向已定，他舒尔又不能杀，那还浪费什么话，赶紧直接谈合作，然后各回各家就是。
……………………
大统领听完这些话，毫无异样，但舒尔能肯定，这个“阴谋家”是听进去了。
确实，大统领握着素珊的手不由一紧，这是本能控制身躯的反应。
对于刚才说出无中生有的情报，大统领的想法很多。
这个舒尔，身份不明，说是轮回转生，其实都只是白颐的判断，他并不这么认为。
有这种强大的法则技能，却从没在宇宙中有过传说，说明是隐藏的势力，或者是禁术类的一种等等。
故意说给浩渊族首领，一是为了强力警告首领别动杀机，其二，则是提醒舒尔，自己并不怕报复。
这第二个目的，隐藏着细节，说明他放过舒尔，不是什么害怕远古氏族等关系，而是因为其它方面，主动选择的。
“希望他能明白吧。”
想着，大统领和素珊对视一眼，这才微笑着向舒尔点头。
“行，如果战争波及太大，没有我们的容身之处，我会带着珊珊，去启元星系找你的，希望到那时候，你还记得今天的情分。”
“我不会忘记的。”
舒尔立刻回答，心中念叨着大统领的客气话，瞬间就明白了。
素珊和大统领的爱情，似乎是真的，还许诺过一生相伴。
但这个大统领，可能会利用素珊，来达成一些目的。
比如，以情分等道德压力，来逼舒尔做什么事情。
……………………
“嘶！我是不是患有被害妄想症了？怎么老想着坏事？”
舒尔不禁在暗中打醒自己的思绪，再看大统领，正拉着素珊飞向一边，悄悄说着什么。
至于浩渊族首领，他就当没看见舒尔这个人类。
刚才那番话，这家伙听到心底里去了，满心想着被启元星系的家伙报复，不敢触怒舒尔，赶紧闪开为好。
当然，他不是傻子，他知道自己想得太远，但事关生死轮回，还是不要多起波澜为好。
而且，现在有更美味的奖励在前，只要与大统领合作，上报红日的信息，未来的一切，都是美好的。
至于舒尔的身份和那招无中生有，就交给高层强者吧，他只管上报就是。
先叫来几个得力手下，命令所有浩渊族集结整齐，别落单，准备返回大军队伍。
接着，首领就一边等待大统领来商量合作，一边在边缘，悄悄打量那边的动静。
炻古在这时候，飞到舒尔前方，双方安静对视着，无形的战意在冲撞。
炻古是傲气在心，他不用血脉传承的浑姓，而用神龙一族的炻姓，不仅仅是想要超脱浑氏一族，更是在追求进一步的力量和技能。
虽然在与舒尔的战斗中，被看穿了弱点，但炻古有自信，在将来，他进阶为完全体后，引力的致命弱点，就不再是突破口。
他与舒尔的战斗，也会在以后，在启元星系的战争中，决出个胜利，甚至是生死。
他是这么想的，舒尔，也是这么想的。
毁灭神-炻古，是重生前，入侵银河星系的敌人，更是造成一切幸福破碎的关键，舒尔不可能轻易放下。
曾经的过往，重生前的记忆，他深深刻在脑海里，一幕幕故事，一张张画面，全都没有忘记过。
流浪在各个星系的岁月，挣扎在神女星系的底层生活，被强敌以时空幻术扰乱神智的痛苦，还有那一次次失去自我，最终坚定意志的过程。
舒尔现在看着炻古，都有些难以自控杀意。
之前的战斗，这家伙悄悄放水，但他却没能打败炻古，不过，舒尔没有失望，只有更强的战意和信心。
“战争要起了，你最好能活着，下一次见面……”
“一决胜负！”
舒尔最后的话，被炻古接下，双方都是同一个意思，从眼神中就能看不来。
不管炻古是为了仙氏的面子，还是想和更强的他战斗，舒尔都不在乎。
若是仙姿敢拦他，他连仙姿也打，呃，当然，这只是他被战意冲昏头脑，随便想想的。
……………………
这时候，大统领和素珊说完了悄悄话，回身返回这边，看到舒尔和炻古战意满满，不由轻笑。
“两位的全力战斗，一定很精彩，但那是以后的事了，现在时间紧，不用废话了。”
说完，大统领看向炻古，请他一同去商量合作的细节安排，还示意他看浩渊族首领。
“他已经发消息回去了，赶紧商量好，免得被捷足先登。”
“嗯。”
炻古点头，再看了一眼舒尔，似是记住了这最后一面，这才飞向浩渊族首领那边。
“我们等你，长话短说。”
大统领又轻拍了素珊的小手，满含深意中，看了眼舒尔，随炻古一起离开了，只留舒尔和素珊在这边。
素珊静静看着舒尔，平静威严的神色中，看不出一丝悲伤。
不管是素媛的离去，还是与精灵们的分别，对于素珊来说，似乎都是无足轻重的外家事。
舒尔却从那双眼睛里，看到了深深的感情，女强者，在坚强的一面背后，往往都隐藏着软弱的心房。
素珊，就是这样的女人，从隐藏的各种情报分析中，舒尔能确定这一点。
看着沉默不语的素珊，舒尔轻松一笑，温暖的感情，似是要填满素珊的伤痛。
“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祝愿你和大统领，一生都长相厮守。
这次去上报信息，老老实实的，别冲动行事，老不死的存在，不是你们能揣摩的，听它们吩咐就是，如果还要来找我，命运会指引你的。”
素珊听完，没有点头，也没回答，良久，问了舒尔一个奇怪问题。
“素雨剑还在吗？”
“嗯？在。”
舒尔回答她，顺便将两把素雨剑取了出来，素珊这话，就是这个意思吧？
两柄素雨剑满是裂痕，几乎要碎掉了，素珊没接过去，只用双手轻抚几下，似是在拂去上面的尘土，那眼中也不禁有了温柔，也许，是在怀念素媛。
舒尔没说话，素珊收回手，又打量一遍舒尔，像是看穿了他的身体，与内部的几位精灵对视着。
“两柄剑，都能打开小空间，你的家乡，早点带回去。”
“嗯。”
舒尔点头，想了想，考虑要不要把精灵们放出来。
这个时间点上，很可能会影响到素珊，而且，她们十姐妹的感情很复杂，若是这样面对面，大概是都不说话吧？
“保重，别再回来了。”
素珊这时候轻声说了一句，然后就转身要走。
舒尔知道这是对精灵们说的，没再扰乱她们的感情，赶紧回了一句。
“我答应过素媛，一定会做到，她们不会有事的。”
舒尔的话斩钉截铁，素珊听完，顿了一下，没有回应，继续飞向大统领那里。
舒尔没能看到她的正脸，也不再多说什么。
看了看远方，已经开始讨论合作细节的三方势力，什么都听不到，大统领这个家伙，还真是够可以的。
“走吧，战争，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