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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来抱你的 第77节

  云织被热气蒸着,胸口快炸了,口干舌燥地垂着头,怕自己万一不小心乱看。
  视力刚恢复就画面这么刺激,她对自己的耐色力没太大信心,有点怕她受不了,会在男朋友面前崩人设。
  哗哗水声里,秦砚北的声音放慢,十足瓦解人的紧张,让她不自觉松弛下来:“织织,你要画人体,连模特都不敢看怎么办。”
  云织咬牙:“我……”
  他又问:“要不要攻克心理障碍,先搞个类似人体彩绘的副业,男朋友免费给你用。”
  人体彩绘的副业?
  在他身体上,用笔尖一寸一寸描?!
  云织简单脑补了一下就有点上头,甚至担心自己会被他说动,急忙开口:“我不搞副业——”
  她话音刚落,雾气里的身影就一顿,秦砚北很低地闷哼了一下。
  云织反射性抬头:“怎么了?”
  “眼睛……”
  云织隔着水汽和白雾,有些看不清,估计是泡沫进了他眼睛里,她没想太多,踮起脚去碰他眼睫,想给他洗干净,但地上湿滑,她为了防止摔倒,很自然地需要扶稳他身体。
  她一只手抬高,注意力都在他脸上,另一只用来稳住自己身体的手,因为突然间用力,不自觉就沿着他湿漉漉的肌理往下滑。
  原本她按在他肋骨下沿的位置。
  但这么一滑,借上水流,就直接越过了腰,卡在浴巾上。
  浴巾的结是简单打的,本身就不够紧,何况还湿透有了重量,这会儿被她一压,直接散开,经过男人的长腿,“啪”的落地。
  他全身上下再无遮挡。
  云织愣住,手也停在空中,心里有什么爆开,散了满眼光点。
  秦砚北缓缓垂眸,手盖在云织头上,语气冷静,好像真的在认真发问。
  “织织……”
  “不搞副业。”
  “是准备搞我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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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7章
  云织之前跟秦砚北还保持着一点距离, 身上的家居裙只是半湿,但现在她扶着他的腰,仰着脸站在花洒下面,和他已经超出了安全的界限, 热气四溢的水流把她从上到下淋透, 无处可躲。
  如果是过去, 她不带绮念,可以把秦砚北只当做一个能刺激她灵感的神仙人体模特,就算是真把他看光了,或许她也能保持住最基本的镇定。
  问题是现在完全不一样。
  他是她货真价实的男朋友, 何况没恢复的那些天里,她跟他就是最亲密的恋人, 朝夕在一起,晚上相拥在一张床上, 她还不止一次摸过他。
  云织不能想, 心思稍微往少儿不宜的方向一偏,曾经握过的手感就悉数回到脑海里, 触觉, 温度,掌心会被烧穿的热量, 清晰到好像此时此刻就要做那件事。
  她鼻腔已经开始热了,脸上一层层堆着血色,听完秦砚北的问话,窘迫得快咬破嘴唇。
  她简直白口莫辩!浴巾确实是她亲手给扯下去的,她如果说只是不小心能有说服力吗?
  云织连头都不敢低, 更别提去捡浴巾再给他围起来, 她视线但凡往下偏一点, 都会看见——
  呜。
  不如让她就地昏过去吧。
  摸归摸,看归看,黑暗里被窝里偷偷的越界,和明目张胆地直接面对,那能是一回事吗。
  云织想昏倒算了,偏偏特别清醒,故作镇定地说:“你……你眼睛不是疼吗,怎么还有空说别的,你低头,我给你看看,等你没事我就先出去了,给你拿个皮椅进来,弄坏了……算我的。”
  她甘愿花钱平事!
  秦砚北没抵抗,非常配合地略略俯身,低头靠近她,云织正松了口气,想给他清洗眼睛,视野里那双沾了水的潮湿黑瞳就无限放大,没有停顿,直到嘴唇贴在她烫红的脸颊上。
  她怔住,手足无措,他在耳边很低地开口:“眼睛不疼,只是你一直不看我,存心想引起你的注意。”
  连绵不绝的水声里,他毫不回避自己的念头,又问:“织织,人体不是你的弱项么,反正现在浴巾已经掉了,能帮你攻克专业难点的工具就在你面前,真的不用用看?”
  云织心脏上的鼓点密集到快撑不住。
  恋爱第一天,她就要面对这种十级难关!能不能从简单模式开始?怎么一上来就是地狱级困难!
  工具,用用看,说的好像可以无欲无求,可他炙热的体温就在她掌心底下,视线再往上,胸口锁骨,喉结下颌,吻过她的嘴唇,因为湿发向后抓,完整露着一张让人想犯罪的脸,这怎么能当成工具?!
  云织咽了咽,欲哭无泪,不想受蛊惑,暴露出对他的色心,她尽量一身正气,小心地往后退,准备逃离是非之地,赶紧给他找把椅子进来。
  谁知道太子爷真就这么一会儿都站不稳,她刚一撤开,他身体就随着她往前倒。
  她下意识停住,伸手去接,脚下没留意,被满地的水滑到,往前栽到他剧震的胸膛上,他一把揽住她,顺势向后错开两步,脊背抵上湿凉的墙砖。
  云织的睡裙湿哒哒黏在身上,裹着从肩到小腿的线条,里面穿了内衣,但只是居家极薄的,根本没有遮盖力,紧紧压在他炙灼的肌理上,心跳离得太近,混乱成分不清彼此的一片。
  秦砚北眸色转深,握住她腰,稍稍把她往外推开,可她还是清晰感觉到了,有什么不敢看的地方正在不受控制地变化。
  她耳朵连着脖颈泛出潮红,湿漉漉,甚至透着可怜地看他,女孩子双瞳又圆又媚,眼尾滑着水珠,分不清是不是泪,窘迫无助得异样蛊惑人。
  浴室里白雾蒸腾,她张口想说话,他骤然掐紧她吻下来,不是之前温存的浅尝,直接深入齿关,肆意掠取,失去克制的爱意恨不得把她握碎咽下,但两个人身体之间依然被他刻意拉开。
  云织忘了要呼吸,几乎缺氧,腰软塌下去,无力地略微抗争两下,他以为自己太过急躁被她讨厌,眼底划过压抑的波澜,随即不想再继续虚弱下去,右腿不顾疼地稳定落在地上,搂着她转身,把她按进墙角。
  右边是已经烘热的墙,左边是大片湿滑玻璃,云织靠上去的瞬间,来不及感受凉意,就被他手掌垫住,下一刻唇舌不再属于自己,在不间断的流水中被抽空所有意志。
  他到底是骗她站不稳,还是又不管不顾地忘了疼了!
  很快云织连这个都不能想,昏昏沉沉,唇上软热肿胀得轻微刺痛,脊柱像在过电,酸麻地勾起脚尖来,即使花洒一直没关,她还是出了密密麻麻的汗。
  她在渐渐融化,心里忍不住偷偷尖叫,他哪里是腿能站起来!还有别的站得更嚣张啊啊啊!
  太近了,但秦砚北始终保有分寸,明明没有碰到,还特意跟她保持空间,她就是能感觉得到。
  云织喘不过气的时候抵住他心脏,膝盖发软地移开一点唇,他俯身抱她,有些重地咬住她薄薄耳骨,问她:“……你是不是讨厌。”
  她对他的喜欢,还不足以支撑这些亲密。
  她一直在回避,是不想直接面对他这幅样子。
  没恢复的时候,她反抗不了,被他抓着手强行去做过,她没有反对,现在她能看见了,又刚确定关系,理所当然就要避开。
  他这样是在欺负她。
  明明他只是想多得到她的关注,想被担心被紧张,想多抓住一些被她在乎的证明,不是非要拉她进浴室,更不是心存着那种目的想让她真的做什么。
  但到这一刻,意外纠缠着剑拔弩张,就算很清楚她拒绝是应该的,但那些可能的“讨厌”,还是把他心底隐藏着的……需要她感情来填满的空洞,往里挖得更深。
  他知道自己状态不对,敏感偏激,然而她流露出拒绝,他就被打入深涧,觉得她的爱意离他更远。
  从医院回来之前,以为有喜欢就足够了。
  但实际上,他还是贪得无厌。
  秦砚北缓缓松开抱着云织的手,掌心盖在她眼睛上。
  云织没来得及回答他的问题就眼前一黑。
  他安慰地亲亲她嘴角,低声说:“没事了,不欺负你,出去换衣服,别感冒,我洗好就出来。”
  还有一句没有说出口。
  别讨厌我。
  云织被轻推着肩膀,走出淋浴区,直到她彻底离开花洒的范围,秦砚北才松开手,往后退,把自己隐藏在升腾的雾气里。
  她往前迈了几步,身后水声变大,好像热气也渐渐消失,浴室里温度在悄无声息转冷。
  反应过来他在做什么,云织忽然心口扭紧。
  她不讨厌啊。
  只是一点羞赧,难为情,刚确定关系的忐忑不安,和跟他一样的患得患失。
  最艰难的阶段,她都无条件扑向他,怎么等到真正面对面,反而连看和触摸都不敢了,变得这么瞻前顾后。
  两个人像刚揭开面纱,真正面对彼此的恋人,都带着试探和小心翼翼。
  云织背对秦砚北,停在原地没走,口干舌燥地轻轻咽着,她低头看看自己裹身揉皱的睡裙,咬了咬牙。
  这段感情里,秦砚北已经受过多少酸苦和否定,他的心意炙灼地捧出来,最后被浇满冰水,疼的次数还不够多吗,如果连她都无视,他就真的孑然一身。
  这世上,她跟他本来就相依为命。
  云织鼓足勇气,果断转回身,忍着心脏要撞开肋骨的酸麻,睁开眼透过玻璃看他,水已经转冷,他侧身站立,肩宽腿长,比例逆天。
  云织攥拳,这换谁谁不迷糊,她也只不过是个凡心大动的普通成年女人而已好吧。
  她屏息往回走,鞋底踏上水,发出轻响,秦砚北顿住,蓦的回头,眼睛像引人陷溺的深潭。
  云织踢掉拖鞋,赤着脚走到他面前,踮起来仰着头吻他抿住的唇,他停滞几秒,突然狂风骤雨压下来,单手搂住她,去调花洒的温度,怕她受冻。
  她双手环着他背,慢慢试探地向下,经过紧绷的人鱼线,第一次没有阻隔的触碰上他。
  云织手指一抖,颤了颤,还是义无反顾,只是她尽了努力,指尖也还是不能完全合拢起来。
  她眼里积出控诉的水光。
  圈里最负盛名的年轻油画家的手,指骨纤细,肤色釉白,与她此刻正在掌控着的,反差极其强烈,分不清到底是谁躁动不堪,彼此的皮肤都泛起潮涌的红。
  多看一眼,这幅画面就轻易碾碎冷静,逼人发疯。
  云织偏开头大口呼吸,有如被搁浅上岸,秦砚北低沉急重的吐息近在耳畔。
  “sin老师,拜托你,再快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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