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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古代搞基建 第98节

  萧瑾温良无害地道:“你要是能时常提供一些蜀国的消息就更好了,不过不提供也行全凭你的心意,蜀国与齐国联合害我,我只想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林檀盯着他,道:“谁信呢?”
  萧瑾笑了笑。
  他其实真没有肮脏的心思,原先以为蜀国是一个可以联合的对象,谁料人家是个喜欢用阴招的。这么一来,他就不能放任蜀国偏安一隅了。既然他统一不了蜀国,那就让蜀国分裂的更加厉害好了。再有,蜀国与夏国接壤,相邻的地界免不了磕磕碰碰,让林檀自立一城,相当于多了一个缓冲区。林檀此人,行事磊落分明,比只会耍阴招的蜀国皇帝可好多了。
  让她担此重任,于夏国百利而无一害。
  总而言之,这两人虽说谈的没有多好,但仍旧达成了共识。
  林檀走时,萧瑾让穆寒亲自率领一众小队相送,还将自己的贴身玉佩赠予了她。
  “后会有期,林城主。”
  “嘁。”林檀翻了个白眼,要不是看这玉佩值钱,走投无路的时候能换几个子儿,她根本不稀得收。
  收了玉佩,随便往怀里一揣,林檀直接翻身上马,缰绳一拉,便踏上了回均州的路。
  整个过程一气呵成,丝毫不拖泥带水。
  她为人潇洒,连走得时候也格外利落,都没有回头看萧瑾一眼,至于什么离愁别绪,更是不存在的。
  萧瑾还抱着胳膊老大不乐意了。怎么说也是认识了这么久,竟然一句话都不留下。
  这一别,也不知道哪年哪月才能才见到。
  唉……
  从襄阳至均州需得渡江。穆寒他们当初回来的时候低调十足,如今再去却大张旗鼓,挑了一艘大船,风风光光地回均州。
  途中,穆寒便开始为林檀的回归做好舆论准备了。
  林檀人还未至,风声便传来了。对外都道蜀国皇帝没有容人之量,逼死林老梁军不说,还逼得林家唯一的血脉流落襄阳,若不是被夏国人所救,林老梁军留在世上最后的一条血脉都没有了。
  这传流言一事,一向是夏国人擅长的。穆寒等虽然是第一次做这些,但也无师自通。
  穆寒几乎可以想象,待林檀回了均州后外头会掀起多大的风波。
  孟楚不知何时凑过来,带着些不解问道:“为何圣上偏偏选了平阳县主,她就算再有能耐也是个女眷,会有人服她吗?”
  穆寒反问:“你怕不是把那二十万的精兵当傻子?”
  若是林檀无能,那是人家更会跟着她?这二十万林家军在那儿摆着就是最有力的说明,证明他们圣上选的人是对的。
  穆寒虽然对林檀不怎么在意,但也不得不承认:“不管怎么说,她都是最好的合作对象。”
  “何以见得?”
  “手握重兵,又是女子,还跟蜀国皇帝又深仇大恨,除她之外,再找不到可以对付蜀国的人了。”穆寒说得真情实感。
  几日过后,远在蜀国京城的一众官僚也都听到了风声。
  外头都在传他们圣上雇凶杀人,关键是人还没杀死,派去的刺客还被人活捉了。那刺客口口声声指认是他们圣上谋害了林老将军,又眼馋那二十万兵力,故而才对林檀痛下杀手。
  传的有鼻子有眼的,虽然没有证据,但是这话里的每一句都有迹可循。
  半真不假的流言,才最叫人欲罢不能、迫切地想要追查当面林老将军身亡是不是真的有猫腻?
  毕竟,那可是几十万的兵力呢,谁不眼馋?
  民间有关皇室的议论也是甚嚣尘上。林老将军在蜀国人心中的地位太重,连皇室都撼动不了,如今顶头皇帝做了这样的事,他们实在接受不来。
  更有甚者,已经开始公然辱骂了。
  倒不是骂蜀国皇帝,他们还没有这样的胆子,而是骂朝中奸臣当道,才累得皇帝做出这样的不智之举。
  看他们说的话也知道,这些人都把那些流言给当真了。
  当日拜访夏国的礼部尚书段广基听说这些之后,连忙将事情给捅到蜀国皇帝面前。
  如今的蜀国皇帝名唤朱庭玉,年少登基,如今已近中年。为人暴躁易怒,且疑心甚重。他不似齐皇,齐皇只是恶心了袁征不少年却从未要人性命,管他是不敢也好,是窝囊也罢,总归那袁征还好好地活在世上,朱庭玉则不同,他直接用计逼死了林老将军。
  只可惜,他不惜舍弃一位大将军也要得到的二十万大军,现在都还没有收拢到他的手上。不仅没有,这始作俑者竟然还敢再外头传播流言。
  是可忍,孰不可忍!
  “传朕旨意,就说平阳县主叛国!即可派遣军队前去诛杀叛贼。”他不信这么一顶大帽子扣下去,林檀还能不痛不痒。
  “这……恐怕不妥。”段广基支支吾吾。
  “有话就说。”
  “外头还有流言,说您这回一定会污蔑平阳县主叛国,直接将她捉拿,还要借此吞掉那二十万的大军。”
  段广基说完,赶紧低下头。
  他觉得散播流言的那个人,把人心把控的可真是百密而无一疏了,事先就预料到了他们圣上的打算,厉害啊。
  段广基暗暗钦佩的时候,那边的朱庭玉已经气得直接扫了一桌的东西。
  段广基躲过了飞过来的一只酒盏,只当作没瞧见这回事。
  半晌,朱庭玉自个儿想通了,他倒是能屈能伸:“既然如此,那就邀林檀进京。林老将军之死,朕甚是难过,但生老病死本就是宿命,朕也没有办法。这次的事,乃是林家与旁人的旧怨,并不是朕的下得令,但她毕竟在蜀国境内遭此大难是,朕心中愧疚难安,便想着要给她赔礼。”
  段广基早知道会是这么一个结果,毕竟他们圣上确实挺能忍的。
  但叫着君臣两个人没想到的是,林檀这边竟然先他们一步,直接率兵杀了均州知州,吞并了衙门,占领了均州,又一路往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占据了江陵府的大半地区,短短三日功夫便画地为城,自立为城主,与蜀国彻底决裂,还扬言要为父报仇。
  有了夏国的帮助,林檀不仅不缺钱了,还顺带把均州的钱都收入囊中,领着军队所向披靡。
  此事一出,朝野震惊一片,谁也没想到林檀竟然会这么干脆果决。
  她难道不知道自己这么做会有什么后果吗?可她的确做了,还做得这么绝,一点后路都不给自己留。
  林檀这样石破天惊地闹了一出,看得蜀国人目瞪口呆,不过也因为她这般举动,才让众人恍然明白,原来朝廷也不是那么不可撼动。
  自立为城主,跟自立为王有什么区别呢?这年头若是手中握着兵,最后谁胜谁负还不一定呢。有不少人甚至已经想着该不该投靠新任城主了。
  今年粮食收成不好,与其让他们在外头饥一顿饱一顿的,还不如破釜沉舟,跟着平阳县主闹一出大的。
  听说平阳县主攻城之后最先做的便是开仓放粮。
  鉴于此,不少人虽然对林檀的做法褒贬不一,却未公然诋毁,且可对朝廷的敬畏直接一降再降。
  得知此事后,段广基便听闻圣上在宫中发了好大的火,没人敢在这个时候触他霉头,当然想要在后头缩着也是不可能的,没多久,段广基等就被重新招进宫了,共同商议如何摁死林檀跟林家军。
  不管如何,先稳住民心才是最要紧。当然,林檀也不能放过。
  至于千里之外的临安城,冯慨之跟陈疏才终于起集齐了整个临安城差不多全部的白银。
  这些银子可不是白拿的,等下个月的生意开始,这批白银就能派用场了。
  齐国不是喜欢猥琐行事么,那他们就索性猥琐彻底,直接将他们的钱币搞崩溃好了。
  第109章 差价 ◇
  ◎银贱钱贵还是银贵钱贱?◎
  这一年来, 夏国从齐国赚回来的银子可不是一笔小数目。齐国人富裕,也舍得花钱,不论是他们的茶还是后来的瓷器, 只要拉到齐国, 便不愁卖。
  这一来二去,夏国便攒了不少白银。而这笔钱,他们也都花出去了。用的还是各种各样的开支, 或是养兵,或是建房子, 或是开辟两广一带的粮仓。他们挣来的银子,就在这些花销当中流入了民间。
  可对于目前的夏国来说,钱太多并不是一件好事。
  临安城工商业是起来了, 可其他地方却不然。一旦市场上流通的银子多了,物件便会涨, 他们并没有与之对应的商业规模,所以,这钱到底是不是好事还说不准呢。
  正好,冯慨之跟陈疏才想整一整齐国, 于是搜罗了这么多的白银出来。
  夏国银子多了, 便不太值钱了, 市面上钱贵银贱,可是齐国不一样, 齐国的铜钱如今能兑换到的银子, 不仅没有少, 反而如今还涨了些许。
  这中间有差距, 便又赚钱的空间。齐国人之前没有想到, 而如今冯慨之他们要做的, 便是点破这一点,让齐国人恍然大悟,用他们的铜钱来换取夏国的白银。不说把齐国的铜钱都掏出来,起码也要掏出来十之二三。
  用银子换铜钱,听着他们没赚,但其实,这花出去的银子他们往后还能挣回来,怎么想都不亏。至于齐国……届时市场上若是无一文小钱流通,看齐国皇帝怎么哭去。
  他们也并非一意孤行,这法子可是禀报过张崇明,又一封书信告之萧瑾后,才有了动作。
  萧瑾对此没有什么意见,由着他们做。
  虽然他不知道齐国那边到底有多少的铜钱,但是他知道,两宋时期有宋政府都有个难以忽略的忧患——那就是钱荒。
  齐国境内铜矿不足,拿银子换齐国的铜钱,确实不亏。
  萧瑾都没有意见了,两个人方才放心大胆的开始做。
  远在齐国宫中的齐皇还不知道自己又要被坑了。
  齐国的大臣最近倒霉,不管做什么都要被骂。早朝的时候说话被骂、闭嘴被骂、就连拍马屁都要被骂。
  谁也不知他们这位喜怒不定的圣上究竟是怎么了,成日里只会骂人,骂的他们连话都不敢说了。
  可巧了,这段时间又刚好撞上齐国的进士入朝。
  这一批新科进士并未正经授官,因为齐国根本没有这么多的空位留给他们,如今这些新科进士都被分在各部学习,由各部师傅带着,学个一年半载便能出来做官了。
  这新来的进士没什么经验,做事儿也容易出纰漏。礼部的一个进士才便出了差错,加上管他的上锋也没用心看,粗心大意地便将祭祀的祝文给呈了上去,结果被齐皇发现做了一个字,当即将这两人一同叫来殿上劈头盖脸一顿羞辱。
  他也不管这个新科进士受不受得住,反正喷人的话是一句都没有少说,将其骂得一文不值。
  那进士出身名门,岂能受得了这样的委屈?回去之后,第二日直接告假。
  余下进士也听闻了他的遭遇,本来还火热的心,已经被泼得冰凉一片了。没有尊严的进士,当着又有什么意思呢?
  他们本以为考中进士能光宗耀祖,谁料当初考试的时候风风火火,如今真踏入官场却压根没人搭理他们,谁都没把他们当成一回事。
  想要建功立业的心思,就逐渐在这等待授官的日子里,被消磨得差不多了。
  听说夏国的新科进士还能下放到地方当父母官,当初他们谈起这事的时候还一脸不屑,觉得地方官比不得京官,给他们。他们也不要。如今轮到他们,别说是地方官了,就连一个流外官的名分都没有。
  当初那般笑话夏国,也不知是打了谁的脸。
  可他们辛辛苦苦考试,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了跟夏国争个长短?笑话,他们干嘛要争这个,跟夏国有血海深仇的又不是他们。
  第二日,又有不少进士稀稀拉拉地告了假,用的借口都一样,都说自己身子不适,要卧床休息。
  齐皇听说之后,明白他们是在示威,恼得直接决定明年不办科举了。
  这弄的都是什么玩意儿?不能给他解忧不说,反倒给他添乱!
  这乌烟瘴气的朝堂氛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也就只有宁尚书知晓了。
  在得知宁甫去世之后,宁尚书便恨不得直接要了萧瑾的命。也是他劝说齐皇,派暗卫前去绞杀萧瑾的。后来几次三番让他逃了,这才拉上了蜀国,打算与之联手共同杀掉萧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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