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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继续恩爱 第156节

  宁婉儿所谓的前世,那个宁清必然与现在的她不同,可被生母苏氏教养长大的女儿,又怎么会差?学识,医术,教养,规矩……唯一差的,大概就是个出身。待将来进了京,与苏家相认,她的出身也就不那么糟糕了。再加上梳子里藏的那东西,从事情结果来推测,苏家将来必定近忧远虑都没了,没准还会立功。苏家虽没爵位,可以苏先生现在所做的事情来看,苏家将来不说位高权重,也并不是可以小觑的人家。反而是侯府,只有爵位没有实权。
  两相对比,到谈不上谁高攀谁了。
  宁婉儿又有什么?上辈子的记忆么?可看看她做的这些事,除了更加阴毒,小心思更多些外,着实没发现她有什么出彩之处。这样的女人,若是没有剧情,一个深谙内宅争斗,又刚吃了大亏的世家公子,真的会因为一个救命之恩就对她神魂颠倒,娶她为正妻?
  谁都不是傻子,宁婉儿做的这些事情真不多高明,而且她完全没有掩饰过。不管是苏家还是司徒家,想要查一查一个准。这样的她,怎么可能讨得了好?
  剧情一结束,她怕就得完蛋。
  “这件事,终究还是等到见过你们府里那位之后再说吧。”什么证据都没有,单凭他几句话就认亲,那也太随便了。再加上,她一个人自由自在挺好,一点都不想多个哥哥,或是长辈什么的盯着。
  这个世界对女人束缚不只有外人,还有她们的亲人。外人不管说什么,做什么对她都没影响。可这亲人不同……
  苏先生虽不理解,却也不强求。只是告诉她,“我名澈,字永安。你就唤我……”
  “苏先生。”宁清忙打断他的话,“我觉得,现在叫苏先生就挺好。”
  苏永安自己却已经将自己代入表哥这个角色了,看她的眼神满是纵容:“好吧,清清想叫什么就叫什么。”
  宁清无语,她这算不算是自找麻烦?到是好奇:“宁婉儿,就是你家里的那个,她做了些什么?”
  “原来她就是宁婉儿!”派去调查的人自然把宁家上上下下全都调查清楚了,对于宁婉儿这个名字更是半点不陌生。“听说她救了文乐侯府的大公子司徒明堂,因为救命之恩,被带进了文乐侯府。侯夫人许她重金以报恩,结果她刚出侯府身上财物便被抢掠一空。这才找上了苏家……”苏永安笑道:“可她大概不知道,苏家以前并不住在现在的地方,可她却似乎并未多作打探,很容易就找到了地方。而且,她进了苏家之后,没过几天,卧病在床的司徒明堂就寻上门来……据说两人孤男寡女曾在山中几天几夜。如今一个救命之恩,又将两人捆在了一起……”
  这两人的目的实在容易猜的很。
  “司徒明堂想要药,宁婉儿想要苏家的势。看来,她很想嫁给司徒明堂啊。”
  苏先生接连鼓掌:“清清果然聪明,一猜就中。”随即疑惑问道:“清清既然知道药,又怎么会让那宁婉儿吃了?”
  行吧,说到那药,她也已经可以断定,眼前这个苏,真的就是她生母的那个苏了。
  “谁说那药宁婉儿吃了?明明是你家将军大人吃了。”
  苏先生这下是真的懵了,他知道将军之前中毒又受伤。将军也说过,救他的人很可能是宁清。可万万没想到,她居然这么轻而易举的就说了出来,而且那药……再一想,可不就是如此。若不是那药,将军身上的毒或是伤,又怎么会好的那么快?
  “竟是如此,哈哈哈,是了,是了。也只有如此,一切才说得通。”高兴完,又担忧:“清清,将军之事不管是将军还是我,都十分感激,只是以后,这样的事情还要谨慎些才好。军营重地,一不小心,便会伤及自身。便是做了,最好也不要诉之于口。”
  “知道了。”她又不傻。如果不是那天袁崇清突然问什么珍珠,她也不会去看之前那件衣服,也不会注意到上面少了一粒珍珠。看到少了一粒珍珠,她自然也想得到,对方肯定猜到她是谁了。她都想不起来,那人是什么时候把她的珍珠给扯下去的。明明当时根本毫无意识,如死了一般。“你们将军到底什么时候回京城?”
  身份的转变,苏先生对她多了些纵容宠溺,宁清对他也多了份不客气。
  “莫急。”
  急也没用!除非她不告而别,否则她这会儿是走不掉了。
  而且,袁崇清现在不会走,也走不了。北方胡人一个冬天,储备的粮食早就吃光,必然会趁着化雪这一段时间,再趁机最后劫掠一波。等化了雪,关内的百姓要耕种,关外的百姓也要逐草而行,到时谁也没心思打仗。
  袁崇清无论如何都要等这一波结束,才能放心离开。
  所以,宁清虽问,却并不催。
  苏先生离开,季暖就又进来了:“清清,我跟人约好了一起出去跑马,你要一起吗?”
  宁清拒绝了:“不了。”既然一时半会儿的走不掉,她便准备再做点什么。好歹是自己家的世界,自然希望它越来越好。她的空间里的田里,这会儿有不少物种,她要好生挑一挑,挑一些耐寒又高产的懒汉庄稼出来。
  “你不去啊?!”季暖有些失望:“你整天待在这里,不闷吗?”
  “我到是不闷。”见她噘着嘴,笑道:“主要还因为,我有些事情要做。”
  季暖睁大眼睛:“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
  “你到真能帮得上忙。我想要在这附近买块地,还要雇一些能做农活的人。”她考虑过,她不需要一定种出什么了不起的成果来,只需要将种子留下来就可以。
  黄金美玉藏在地底下,包裹在石头里,人类都能把它挖掘出来。种在地上的好东西,就等于摆在他们面前,她相信不会有人错过。既便一开始可能不太重视,但当他们需要时,就一定会重视。
  因此,她其实不需要做太多。
  而且既然苏永安都认了她这个表妹了,那她做的事情他肯定会多关注一些。到时高产作物一出现,他必定第一时间就发现。他既然选择走这条路,政治敏感度必定不低。到时如何使用,他会比她想的更加周全。
  “买地?种田?”季暖眼睛一亮:“清清是准备在这里安家落户了么?”这个可以有啊!虽然她一开始来接近清清的理由并不纯粹,可一段时间下来,她却是真的挺喜欢她的。
  边关将士多,可家眷却不多。就算有一些家眷,也多是男丁,若是女孩,大多都早早送回老家。像她这般大的,不整天在这里到处跑的姑娘,真心不多。偶尔过节,会有将领家眷过来探亲,会来一些女孩,可那些在内地养大的姑娘一个个娇娇弱弱的,说话都不敢大声。当然,她没说这样就不好,她自己不是那样的人,可也觉得那样的姑娘更惹人疼。她受不了的是,那些人一个个看她的眼神跟看什么怪物一样?
  好像她大口吃肉,大口喝酒,说话大声,跟人动手就是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罪一样。
  可清清不一样,她虽然也像那些姑娘一样,看起来很安静,很让人想保护,可她从来不会用那样的眼神看她。她看她的眼神,就很平常,就像她身边的人看她时一样。她从来不觉得她的这些行为是不对的,不好的。甚至偶尔,她还能看到欣赏。
  就为这个,哪怕她是柳叔他们说的是坏人,她也没办法讨厌她。更别说,她现在也猜到,清清身上的嫌疑已经洗清了。那她就可以更亲近她了,如果清清能留在这里,那当然就再好不过啦!
  第172章 古代灰姑娘【十一】
  宁清这里刚说了要买地, 第二天,苏永安就送了一块近百顷地的地契来。
  虽然知道这里的地广人稀,地不值钱。可一下子拿这么多出来,她还是被吓了一跳。可这地契她还是接了。她就想着,反正这结果都是便宜他们。不管哪年哪代,这粮草都是极要紧的东西,从来没有嫌多的。这些地种出来的东西,将来肯定都便宜他们了,就当是他们前期投资吧!
  又过一天,袁崇清给她送来几百个老兵残兵。虽然老的老,残的残,可做地里的活却不碍什么。
  “他们本该从军中退下来,可家中无人,回去亦是孤苦一人。所以以前都是留在军中,做些后勤。你这里种地正好需要人,让他们替你做事,既安全又让他们有事做……你收下他们,当是帮我个忙!”
  她依旧无法拒绝,很干脆的又接了下来。
  有了地有了人,自然得管他们吃喝住。于是还是袁崇清,派了常将军过来,自带石料木料,自带工匠,给她在指定的地方盖起一排排的房舍来……
  一下子收了人又收了地,连他们的口粮都是从他们军中拉来的……他们做到这份上,她也只好认真起来。本来她只想留个引子在这里,现在到要做全了。
  粮种她空间里就有,一些常见的,如红薯玉米之类的高产作物她有,还有末世里后来出现的一些可当食物,且特别高产的物种。前者可以直接拿出来用,甚至连种植方法,注意事项等等,都有现成的册子。后者她也拿了一些出来试种。只是她深知两个世界的属性不同,这些东西未必种得活。就算种活了,也不会像末世世界里那样丰收。缺少能量,真长成了,收获也势必大打折扣。但只要种出来了,产量肯定比眼下这些粮食产量要高的多。
  虽然这种地的事是她的想法,可真要让她去动手却是不能够的。所有事情都是她动口,别人动手。这些习惯拿武器的人一开始各种不适,袁崇清那边立刻给她送经验丰富的老农过来。他们完全明白她想要的是什么,能做到她的要求。他们弄明白了,再去教那些大兵。
  这些人俱是吃得了苦耐得了劳的,只要弄懂了,就都能做的非常好了。
  不管是人还是地,她都非常满意。
  只是随着她开始折腾那些地,尤其是翻耕之后,她开始往外拿种子之后,苏永安和袁崇清就见天的往她这里跑。
  这个好奇:“清清,你种的这些是什么?以前从不曾见过。”
  那个问:“人手可够,可需再给你调些人过来?”
  这个又好奇:“清清,这些是吃的么?什么时候能吃?怎么吃?”
  那个又问:“这些东西将来你准备怎么处理,是要仓库存着,还是要找商家?”
  这个:“……”
  那个:“……”
  感觉这些人就是当她在过家家,可偏偏还陪她认真的玩。
  “你们不忙吗?”之前她在这里住了那么长时间,也没见过他们一回。这段时间,差不多就要天天见着了。
  苏永安:“当然是清清你的事情比较重要。”
  袁崇清:“刚打退胡人,他们接下来这段时间不会再来犯,普通老百姓也要忙春耕,这会儿正是难得的一段清闲日子。”
  “那什么时候回京?”
  苏永安一脸的意外:“你还要去京城?”
  还以为她买了这么多地,还种了这些东西,是准备在这里久住的。他连房子都替她准备好了,正想着什么时候让她搬过去。长久住客栈,终究不是个事。
  “自然。”现在知道剧情是什么玩意儿,自然一切以剧情为重。剧情是根本,不把这根本问题解决了,其他一切都是细枝末节。如果说以前她还会放任男女主,或者看哪个主角顺眼了,没准儿会放对方一马,现在她却决不会再心慈手软了。
  苏永安跟袁崇清相视一眼,才问道:“那这些地呢?这些种子才刚种下去。我瞧着都是以前不曾见过的,若是没有你在边上看着,他们只怕侍弄不来。”
  “我把怎么侍弄都写了下来,又有老农在这里盯着。只要他们不阳奉阴违,没有天灾**,便决不会出现问题。”本来就都是懒汉庄稼,就是不管,随便丢些种子下去,也能长起来。如今这么多人看着,又有什么可担心的?
  “你去京中,可还有别的要紧的事情?”苏永安这会儿并不希望她进京,京中形势不明,苏家的情况更加复杂。这时候真回去了,苏家必定会迎她这个表小姐归府。到时,不管因为她是苏家表小姐,还是跟晏王的关系,她都会被人盯上。到不如让那个假的在那里顶着!
  “要紧的事也不算有,只是本来打算要去一趟的。”她去京中主要就两件事,一是男女主角。虽然通过她得到的气运,可以知道他们的日子应该都不怎么样,可还是放在眼面前看着比较放心。她还要将宁婉儿从苏家赶出去,男女主角可是会不自觉的吸收身边人的气运的。宁婉儿这会儿待在苏家,如果她不出面,就怕苏家会受剧情影响。
  再一个就是那柄梳子里所写的事情,那里面事关皇家秘辛。按剧情所示,明年老皇帝身体就会不好,到后年,新皇登基。新皇正是男主角所追随的皇子,男主角会因此而得从龙之功。虽然他现在是不可能来青州抢军权了,可万一再有别的机会呢?她得去一趟,彻底断了他的青云路。
  她还要去亲自看一看,这些皇子们品性到底如何。
  现在的她跟以前态度并不一样,以前她只管剧情,对付男女主,其他的事情,她乐意的时候做,不乐意也就不管了。如今知道这世界是自己的世界,她当然就希望它只往好的方向发展。
  剧情里当上皇帝的那个不一定是最好的,而那个剧情里的假皇子,也未必不是最合适的人。她得亲自看过之后,才能确定,那梳子里的东西,要不要拿出来。毕竟据说,那位假皇子眼下可还是太子。
  “一定要去么?”
  “自然。”
  袁崇清给出了个日期,这两人天天往她这里跑,可他们回京之事已经准备好了,时间就定在几日之后。
  几天时间,刚好让她把事情安排好。
  老农都是老把式,侍候一辈子庄稼,只要跟他们说明白了,没什么难度。干活的都是袁崇清的人,只要袁崇清在一天,他们就会给她出什么夭蛾子。她完全不用担心!
  宁清这里准备回京,而在京里的宁婉儿最近却正得意。
  正如宁清担心的那样,虽然她现在的情况比原剧情要差的多,可她随时在汲取身边人的气运,壮大她自身。气运的增加,总会使得事情顺着她的心意发展。
  宁婉儿在司徒明堂找上门之后,矜持了一段时间之后,便接受了他,之前因重病卧床,根本不知道他母亲对她所做的一切,并在知道她出事之后,立刻开始寻找她。得到她消息之后,第一时间找过来的解释。
  甭管她是真信还是假信,她这会儿跟司徒明堂走的很近。
  苏家本来还想管她,毕竟如果她真是苏家的表小姐,那也代表着苏家的脸面。可在接到苏永安的信之后,也就不再管她了。这到是方便了她,因此,她时不时的就去侯府探望司徒明堂。且随着时间一天一天过去,两人关系越发亲密,甜蜜的真像一对有情人了。
  宁婉儿虽然没从苏家又给他找到什么救命神药,却也从苏家弄了不少好东西给司徒明堂,让他的身体比一开始要好的多。因此,司徒明堂对她就越发亲密了。
  一切都在往宁婉儿期待的方向发展,她自然春风得意。
  只是在一切未成定局之前,她依旧不放心。
  这天,她又跟司徒明堂见面,拐着弯着问对方,什么时候去苏家提亲。
  “你也知道,我受伤之前,母亲就在为我议亲,她之前看中丞相府的嫡次女,两家已经开始接触……如今突然换人,母亲那里也要给丞相府一个交待。母亲为了我受了相府的指责,大大的丢了面子。她心里不自在的很,这事实在不好现在说。且,你祖父母,叔叔姑姑都才刚刚过世。此时也实在不宜议亲!”
  这么长时间,足够司徒明堂查清她的真正身份,嘴里说的是她祖父母,其实是提醒她,她亲生父母死了还不到一年,她现在还在孝期,她这么急着谈男欢女爱,还催男方上门议亲,实在是大不孝。
  宁婉儿猛的一僵,脸也白了。守孝这事她还真没想过。重生回来,尤其是她抢了神药,弄死了宁清。她在心里上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他们虽是她父母亲人,可她对他们根本没多少真心。他们死了,她算的只有得失,根本没想过还有守孝这回事。可话说到这份上,就等于揭了她的面皮一般。羞愧于她是不存在的,可尴尬却有。且最最重要的是,她知道这些大户人家最在乎这些。
  “是我想岔了。”她极力描补:“我,我只是突然失去所有亲人。在苏家,亦是寄人篱下。心里总是飘飘忽忽的,没个着落。便想着,若是有自己的家该多好……”
  司徒明堂安抚道:“我懂的,只是世情如此。我们身处世间,也只能守这些规矩。正好我也需要说服母亲,这段时间,就先委屈你了。”他懂她是何等的心机和冷血,懂她是何等的不孝和混账。
  宁婉儿脆弱的道:“是我想当然了。”
  “若我是你,也未必做的有你好。”
  两人谁也不想撕开脸,也就你糊弄我,我糊弄你的,这么糊弄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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