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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太子气运被夺后 第10节

  “明知自己有婚约在身还恬不知耻地跟未来小叔子偷情,这就是你口中的无辜?”殷溯满是讥讽地嗤笑了一声,转头朝人群中的镇北侯看去,“镇北侯以为呢?”
  镇北侯手握重兵,声名显赫,何曾在人前丢过这样的大脸?加上他压根不知道自家闺女做的好事,这会儿惊怒交加,都快气昏过去了。
  “臣实在不知我那不孝女竟如此不知廉耻……太子殿下,这,臣……臣实在是无颜再见殿下……”
  “子不教父之过,侯爷确实该好好反省。”说话的是着名搅屎棍张大人,只见他冷哼一声后就用一双小而聚光的眼睛盯住了镇北侯,那模样显然是在说:本大人下一个要弹劾的就是你,你做好准备吧。
  镇北侯:“……”
  因为事发太过突然,镇北侯这会儿气急败坏的同时,实在是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好在殷溯也没有继续责问他,懒懒收回视线,重新看向了赵王:“一个水性杨花,不守妇道的女人罢了,你若真的喜欢,早些跟孤说,孤说不准就成全你们了,何至于闹成如今这样?”
  “水性杨花,不守妇道”这八个字一出,楚淑容的名声算是完蛋了,镇北侯府其他姑娘也得受连累。镇北侯因此脸皮重重颤了一下,可事实摆在眼前,他再难受也没法反驳,只能憋着。
  倒是赵王不忍心上人背此恶名,急忙解释说:“皇兄!臣弟与楚大姑娘虽彼此有情,可一向都是发乎情止乎礼,从未越雷池一步!楚大姑娘自知不久就要嫁入东宫,已决心与臣弟情断,臣弟也发过誓,绝不会再去打扰她了!”
  这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叫殷溯盯了他片刻后,忽地笑了起来:“这话说的,你是忘了英国公府老夫人寿辰那晚,你俩在英国公府花园里做的那些亲密之事,孤都亲眼看见了?”
  这话一出,太和殿上瞬间一片哗然。
  英国公府的花园里?亲密之事?亲眼看见?
  这几个词过于劲爆且十分令人遐想,众人议论纷纷之余,有那跟英国公站的近的,就忍不住低声问他真的假的。
  正默默吃着瓜,没想到突然吃到了自己头上的英国公:“……”
  别问我,我也是今天才知道。
  “皇兄这话叫臣弟实在不敢认!那日我们只是在话别罢了,并没有其他逾矩之举。臣弟对不住皇兄,皇兄生气也是应该的,只是此事事关楚大姑娘清誉,皇兄这么做是在逼她去死啊!皇兄,还请皇兄口下留情!”
  不得不说赵王反应很快,竟三言两语就把这事儿变成了殷溯的“报复”。
  “以往只知三弟精于书画乐理,今日才知三弟神思敏捷,口才也非一般人能及。”殷溯看着自己这果然是深藏不露的弟弟,脸上淡然又带些讥讽的笑容不变。
  他竟没有揪着这件事不放,也没有被他激怒,赵王眸子不着痕迹地闪了一下,心中隐隐有种不大好的感觉。
  果然下一刻,殷溯就盯着他冷冷地勾了一下嘴角,“罢了,你我终究是手足兄弟,孤又是做兄长的,总不好真的为了个女人就叫你去死。这样吧,孤将楚家的这门亲事让给你,成全你们这对有情人好了。”
  这话叫所有人都愣了一下——他们这位太子殿下可从来都不是这种宽厚大度的性子啊,再说被戴绿帽可是男人最大的耻辱,他真能就这样放过赵王?
  刚这么想着,就听殷溯慢悠悠道,“只是,此事不管怎么说都伤到了孤的颜面,传出去也会让人以为你我兄弟感情不睦,所以三弟是不是该给孤一些补偿,也好叫外头的人知道,你我之间的手足之情并未被这件事影响到?”
  赵王没办法说否,只能眼皮微抽地顺着他的话问:“……不知皇兄想要些什么补偿?”
  “孤近日吃药费钱,手头有些紧,三弟不若就补孤些银子吧。”殷溯说完啧了一声,“当然,数额多少孤是不介意的,便是一枚铜钱也无妨,你我毕竟是亲兄弟。不过三弟这般喜欢那楚家女,想来是不愿意叫外头的人说她只值一枚铜钱的,是吧?”
  这话一出,满殿寂静。
  所有人心里都只有一个念头:损!太特么地损了!
  这是直接把楚淑容当成货物给卖了啊!
  堂堂镇北侯府嫡长女,即便不如皇室公主身份贵重,那也是实打实的金枝玉叶,高门贵女,这倒霉太子居然直接用卖东西的口气把她给卖了,还用一种满不在乎的语气跟卖家说,你就是出一枚铜钱也行,我不在意……
  虽说这事儿是楚淑容自作自受,可这招还是要多损有多损,毕竟这已经不只是名声受损的问题了,这是要把楚淑容彻底变成一个笑话啊。而且这事儿过后,楚淑容就算能如愿嫁给赵王成为赵王妃,只怕也没法再在众人面前抬起头了——那这赵王妃做的还有什么滋味?
  再说赵王,虽然太子殿下说一枚铜钱也无妨,可他能这么干吗?楚淑容背后可是镇北侯府,他这银子要是给得少了,首先会得罪镇北侯府——原来我家姑娘在你心里就值这么点钱?再者也是打他自己的脸——不是说真爱吗?
  所以这钱他不但得给,还得倾尽全力,尽可能多地给——换言之,他这回得出血了,还得是大出血才行。
  众人都想到了的,赵王自然也想到了,他脸色僵硬地盯着殷溯,藏在袖子里的手死死握成了拳。
  他知道殷溯不好对付,可没想到这么不好对付,这种贱招,是他妈人能想出来的吗?!
  【系统,现在怎么办?!】
  【宿主,事已至此,你已经是骑虎难下,我的建议是答应他,至少你迎娶楚淑容,攀上镇北侯府的目的是达到了。】
  脑中想起的机械电音让赵王一口气憋在了喉咙里。想着自己未来的大业,他沉默半晌,终究还是苦笑一声,认命似的低下了头:“皇兄所言在理。”
  ***
  永平帝最终还是按照殷溯的意思解除他和楚淑容的婚约,另把楚淑容指婚给了赵王。
  永平帝不待见殷溯这个太子,生母只是个宫女的赵王在他心里也没多少分量,但两人毕竟是皇家血脉,他再怎么样也不会允许楚淑容一个下臣之女在两人之间游移,还弄出丑闻累及皇家颜面,因此赵王先不提,楚淑容这姑娘他一开始是没打算轻饶的。
  可这做兄长的心疼一片痴心的弟弟,因此主动退让,成全对方这样的说法,总比叔嫂偷情以至兄弟反目什么的来得好听,再加上赵王那番话让他想起了年轻时的自己,殷溯这个苦主也主动发话了,永平帝想了想,就还是答应了。
  至于殷溯以补偿为由报复赵王和楚淑容的事儿,他没管——当然也管不了,毕竟殷溯的话已经说出口,谁也没办法让他再收回去。
  表面上这事儿就这么告一段落了,但因事发时围观群众过多,消息很快就在外头传开,没多久便闹得人尽皆知。
  而这结果是,楚淑容首当其冲,名声尽毁——这世道对女子远比对男子苛刻,虽然赵王把责任都揽到了自己身上,说楚淑容是无辜的,可她还是背上了“水性杨花,不守妇道”的臭名。人人都说她背着未婚夫勾搭未来小叔子不要脸,说她往日里的温婉贤淑都是装出来的,也难怪太子发现真相后弃她如敝履,说出一枚铜钱就能换走的话。
  消息传到镇北侯府,楚淑容又怒又慌,哭着砸了一屋子的东西。
  然而这回没人再像以前一样哄着她了。府里其他姑娘受她连累坏了名声,个个哭肿了眼睛,恨不得来找她拼命。向来宠她如宝的亲爹镇北侯也只铁青着脸给了她一个脆响的巴掌:“你不是看不上太子想嫁给赵王吗?这下如你所愿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楚淑容捂着脸呆住了。
  她确实看不上喜怒无常,不解风情的太子,想嫁给温柔体贴,视她为宝的赵王,可没想以这种方式达成心愿啊!眼下闹成这样,她还怎么出去做人?!
  镇北侯却没再管她,糟心至极地往东宫请罪去了——虽然太子没说要追究镇北侯府的罪责,但他身为臣子,不能不主动表态。
  至于赵王,他的名声当然也受了点损,但比起楚淑容却好很多。虽然也有人觉得他不顾伦理勾搭准嫂嫂,是有辱斯文的伪君子。但也有些人觉得他认识、恋慕楚淑容在先,并非故意插足太子和楚淑容的婚事。
  还有些人——比如秦昭昭眼前这个正坐在路边茶棚里侃侃而谈的书生,反而被他勇于当众承认自己的心意,为了所爱之人不惜与世俗为敌的行为感动,觉得他是个真性情,有担当的男子,甚至觉得太子设计坑他是太子心胸过于狭窄。
  对此刚刚吃完整个瓜的秦昭昭只想说:……我能锤爆这智障的狗头吗?
  第14章
  那书生不知道人群中有人想揍他,发表完对赵王的敬仰后,又话锋一转说起了太子:“……作为男人来说,遇上这样的事确实叫人同情,可细细想来,却也怪不得那二位。毕竟一个杀孽缠身,被上天所弃之人,真嫁过去,别说荣华富贵,小命都不一定保得住,人家姑娘一个柔柔弱弱的小女子,心中会害怕会抗拒,说来也是人之常情不是?再说那位三爷,想来也是不忍心上人往火坑里跳,才会冒险站出来……哎,要我说,这事儿要怪啊就得怪东宫那位爷自己造孽太多,这才遭了报应——”
  “应你奶奶个腿!”
  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娇喝声,正说得唾沫横飞的书生被半个烤得酥酥脆脆的葱油饼砸得整个人往后一仰,狼狈地摔在了地上。
  众人哗然转头,就见一圆脸粉裙的姑娘一脸生气地从人群里冲了出来:“你是个什么东西?竟敢在这里妄议太子殿下!还有,什么叫做造孽太多,被上天所弃?你是老天爷吗?不是的话,有什么资格又有什么根据说这样的话!再说要是没有太子殿下造的那些所谓的杀孽,北狄的铁骑早就已经踏平你脚下的土地,叫你,你们!还有你们的亲人朋友全都沦为亡国奴了!他是为护大越而伤,是为护天下百姓而伤,可如今他遭遇不平和伤害,你们不仅不心疼他,还反过来替伤害他的人说话,说他是活该?王八羔子,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吗?!”
  指着那书生一顿狂喷的人,自然是秦昭昭。
  她本来只是偶然路过,没打算发表什么意见,可这书生说的话实在太恶心,她听得心火直烧,终究还是没忍住动了手。
  这会儿见那书生反应过来后,跳起来骂她多管闲事,还一脸恼羞地口出秽言,秦昭昭更加恼怒,抬手就一飞锤抡在了他的嘴巴上:“嘴巴是用来吃东西,说人话的,不是用来喷粪的,你既然不会正确使用,那就别要了!”
  书生文弱,想躲没躲开,生生挨了两锤,嘴巴霎时肿成了香肠,只能呜呜惨叫,再说不出难听的话。
  秦昭昭这才消了些气:“今日只是小惩大诫,再叫我听见你说太子殿下的坏话,我打烂你的嘴!”
  她说完没管周围众人是什么反应,用力哼了一声就要走,谁想刚转过身,就对上了人群外面,太子殿下那双幽深妖异,似笑非笑的眼睛。
  “……”
  “!!!”
  前一刻还气势汹汹,像只发怒小老虎的少女顿时小脸一红,呆住了。
  他、他来了多久了?她刚才说的那些话,他不会都听见了吧?!
  ***
  殷溯确实听见了。
  她说的大声,他离得又不远,想听不见都难。
  事实上那书生说的话他也基本都听见了,不过他并没有动怒——一是蠢货不配得到他任何关注,二是这一年多的时间里,他没少听见类似的话,这会儿早都麻木了。
  他没想到有人会替他生气。
  还气得不顾自己的形象,冲出来抽肿了那蠢货的嘴巴。
  说实话,殷溯挺意外的。
  这会儿见秦昭昭红着脸,尴尬又有些不好意思地杵在那,一副不知该作何反应的样子,他嘴角微勾,阴云密布的心情稍稍好了一些。
  “去把那丫头叫过来。”
  外面赶车的范戟正磨拳擦脚地准备往那狂妄书生身上补刀,一听这话,顿时惊讶了:“殿下认识那替你说话的姑娘啊?”
  殷溯懒洋洋地“嗯”了一声,放下了马车窗帘。
  范戟刚从江南回来没多久,还没见过秦昭昭,闻言虽然好奇,但也没多问,跳下马车三两步迈到秦昭昭面前,说了请她过去的话。
  秦昭昭就……不大想去。
  因为有点羞耻。
  虽然她刚才说的都是心里话,并不是编的。但就是因为这样,才更觉得难为情。不过这毕竟只是个意外,秦昭昭也不是扭捏的人,很快她就按下心头那点不好意思,点头跟着范戟过去了。
  殷溯今日坐的马车外表看起来很普通,显然是微服出巡,秦昭昭走到跟前时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要不要叫他“殿下”。
  就在这时,车里的青年突然开口:“上来。”
  秦昭昭一愣:“啊?”
  “有事跟你说。”
  “……哦。”虽然有点莫名,但太子殿下都发话了,秦昭昭不好拒绝,便只好抬腿准备上马车。
  “姑娘?”一旁不知殷溯身份的双喜见范戟气势凶煞不好惹,有些担心地扯住了秦昭昭。
  “没事,”秦昭昭转过头,小声跟她说,“这里面是太子殿下。”
  什么?!双喜先是吓了一跳,而后才连忙点头让步。
  秦昭昭这才弯腰上了马车。
  马车里殷溯里正捏着一个玉白色的茶杯,懒懒散散地倚靠在铺着厚实狐裘的座位上。
  他今日没有束发,黑长的头发像墨一样随意披散,带出了几分之前没有见过的慵懒和不羁。不过秦昭昭第一眼看见的不是他的头发,而是他绿光不再却黑气翻腾的头顶。
  “……”
  “???”
  她不是刚给他吸过一波黑气吗?这才几天啊他脑袋怎么又黑了?!
  确认自己没有看错后,秦昭昭没忍住瞪圆了眼睛,已经到嘴边的请安也忘了说出口。
  殷溯见此眉眼微动,面上却只不动声色道:“愣着做什么?过来坐。”
  秦昭昭这才回神走上前行礼:“见过太子殿下。那个,殿下怎么会在这里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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