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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有直男会变受_分卷阅读_94

  “你以前没去过的地方,以后可以亲自去。过两天我就要离开了,希望能收到你给我邮寄的照片。”阳羽从兜里抽出一张纸,按照记忆粗略的画了一个山峰还有一个微笑的女孩,将纸放在小九的手中转身离开了病房。
  那是小九曾经笑着拍照过的地方,她说她为了爱情登上了珠穆朗玛峰并且拍下照送给爱人,至少在‘照片’里她看起来是那么的开心。
  阳羽不会安慰人,但这是他能想到最好的办法了,在没有亲情与爱情的情况下至少还有友情陪伴着你。
  当三人离开病房的一瞬间,里面传来了小九哭泣的声音。
  肖迫和阳羽对视了一眼,齐刷刷如释重负的长吁一口气。
  而一旁的天翰听着哭声正准备进去之时也被拦了下来,肖迫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模样看着他说道:“马克吐温说过,人抒发情感的时候最好不要去打扰。”
  第66章 六十六
  肖迫此刻开心的不得了。
  因为阳羽终于说要离开了,尊重他的想法才会一直留在这里,但结合以前乃至现在发生的种种事情,真心一刻都不想让他待。
  回了酒店肖迫抽出手机,翻查着最近的航班信息,随口问道:“你没有什么需要托运的东西吧,我看也别带了缺什么回家再买就是了。”
  阳羽迟疑了下,转过身说:“你能陪我再多待几天么?”
  肖迫心里有点不爽,但又不好发作只能闷声收起手机。
  “我不走不是因为小九的事情。”阳羽解释道,“我想去公安局打听一下胡永的尸体有没有人认领,把那个镜子还给他。”
  以前总认为,人死如灯灭。
  所有的前情久债也就一笔勾销了,就算是灵魂鬼魂也不再是那个曾经活着的他。
  可经历了胡永和老九的事情后才发现,人类之所以会给死去的人立碑造墓,与其说是为了死者不如说是为了安慰活着的人。
  胡永的尸体一直在太平间放着,也没有家人过来认领处理。
  办理好一切手续带着死亡证明去给胡永买了一块公墓,尸体从医院直接送去了殡仪馆。
  阳羽抱着装有铜镜的锦盒去看了胡永最后一面,躺在棺材里的他看起来是那样的平静祥和。
  当火化完通知阳羽去收骨灰的时候,肖迫将先前就买好的骨灰盒送了进去,没过多久殡仪馆的工作人员就用事前准备的丝绸包裹着骨灰盒递了出来。
  公墓离城区很远,租的车开了快一个多小时才到。
  公墓处的工作人员带着阳羽来到早就准备好的墓穴处,将骨灰盒放了进去,转过身看着俩人问道:“你们还有什么要放进去的么?”
  阳羽急忙将装了铜镜的锦盒递给他,工作人员三下五除二的放好里面的东西,盖了墓碑然后用胶将缝隙全部粘住。
  今天来上坟的人似乎格外的多,旁边一家人也是准备下葬自己的情人,墓碑前坐着的道士口中念念有词,然后往不大的墓穴里撒了不少铜板样的东西。
  而站在墓碑前的女人低着头泣不成声,小孩也收起玩闹的天性跟在母亲身边抽泣着。
  相比较隔壁的‘热闹’,阳羽这里显得格外冷清。
  没有摆在墓碑前的鲜花水果,也没有焚烧着的黄纸冥币,来上坟的两个人也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阳羽注释着墓碑上的胡永二字后突然开口问道:“肖迫,你有欲望么?”
  “什么意思?”肖迫不解地问道。
  “幺叔不想死,老九不想活,幺叔带走了自己的儿子,而老九却千方百计的想要复活自己的儿子。”阳羽极力抑制,但仍然抑制不住语气中的悲伤。
  “所以那个老头放那么多镜子在屋子里,其实也是钻研怎么能让自己长命百岁咯?”肖迫嘲笑似地挑了下眉眼中闪过一丝不屑,接着说:“人都是有欲望的,但如果这样的欲望会伤害自己最爱的人,我宁可放弃。”
  阳羽叹了口气,看着天说:“是啊,所以也有一个放弃的人。”
  这话说的肖迫一头雾水,下意识的以为阳羽在说他自己,急忙解释道:“你的欲望不管是什么我也会照单全收,并且心甘情愿。”
  阳羽说:“没有,我说那个放弃的人是顾春华的婆婆,他们三个人都有自己的欲望。老九是复活儿子、幺叔是不想老死,而顾春华的婆婆是希望能够永葆青春。”
  日记里曾经描述过顾春华婆婆的外貌,老九很少会在日记里描写一个女人的外貌,更何况是用到美艳绝伦这个词。
  这根本不像是老九会写出来的词语,再加上先前在顾春华家看到的那张照片,在那个没有修图PS的年代,当真是一位艳压群芳的美人。
  而且依着书信往来可以感觉到那个女人爱慕老九。
  只可惜落花有情流水无意,她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老九这辈子最爱的女人到底是给他性启蒙的仙姑还是后来和仙姑一模样的妻子,不管是谁现在都已经不得而知了,只是这个男人大抵上是不会再爱上别人。
  这三个人不同的经历、不同的欲望、还有不同的选择,但结果却都是一样。
  回去的路上肖迫一改常态没有跟他嬉笑打闹,反而坐在一旁翻着手机没说话。
  过了好一会见阳羽靠了过来,放下手机轻抚着他的脸问道:“那么你呢……有欲望么?”
  阳羽转过头,对上肖迫无比认真的表情,忍不住笑着说道:“可是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
  两人沉默不语,对视半响后不约而同地说:“你!”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就知道。”肖迫乐的嘴都快咧到后脑勺了,抱着阳羽猛亲了一口说:“这种问题有什么好问的,无论你走到哪里我都会找到你。”
  这句话总觉得以前也听过,但却又想不起来了。
  当天晚上俩人就离开了杭州,阳羽几乎什么东西都没带,只拿走了当初看日记时做记录的小本。
  肖迫还住在当初那个地方,他说这个屋子里有和阳羽一起的回忆,即使再伤心难过也不想搬走。
  旧人旧物却能摩擦出新的火花,几乎又是一夜温存。
  初到北京的这几天阳羽几乎连床都懒得下,除去洗澡和吃饭几乎全是和肖迫躺在床上腻歪着,总有说不完的话和做不完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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