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证一切的宿命已定

  时间回溯到青鸟祝福爆发的前一晚。
  米迦勒在与青鸟对话完后，便离开了树枝，留下青鸟独自待着。
  而当米迦勒来到一条小河旁时，加百列也随即现身。
  「我没想到您也会前来。」
  「虽然只是一种感觉，但我知道一切即将迎来结局。不论是好是坏，我仍想见证到最后一刻。」
  「您的直觉相当准确。」
  加百列微微一笑。
  米迦勒转过身，看向百般无奈的加百列。
  加百列收起了笑容，取而代之的，是严肃的表情。
  「我代神来传递神的口信。」
  这就是他的工作。只属于他的工作。
  神御用的传信者。
  「大天使米迦勒，以及传信者大天使加百列，我将斩断大天使乌列尔身上的所有丝线，并使其坠入梦境之中，无论乌列尔作出如何选择，就由你们进行见证。」
  「谨遵神意。」
  米迦勒虔敬地低下头。
  接过了最为艰难的责任。
  时间回到现在。
  在动物们与湛蓝气息的协助下，普利欧让沉睡中的两人躺好，并亲自待在一旁照护着。
  而米迦勒与加百列，则在一旁面无表情地注视着。
  「坠入梦境的乌列尔，会怎么样呢？」
  「当年，乌列尔捡起了掉落于荒野的青鸟羽毛，因而落泪，使此处化做丰饶土地，这段故事你已听过。」
  米迦勒冷冷地开了口。
  「是。」
  「但其实那时，如果乌列尔没有被荒野上的那根羽毛吸引注意力，他便能追上青鸟。」
  「...誒？」
  「即使青鸟羽毛利用力量将你的人类身分抹除，你仍为一种存在，而天使是不能恋爱的，不论对象是谁。如果乌列尔选择追寻青鸟，那么你的存在将会被抹除。留下如今正在那片土地生存的人们，已是神最大的恩赐。」
  「那么，如果...乌列尔选择捡起羽毛的话，就会什么都没有改变吗？」
  「不。如果乌列尔选择维持原样，也就是说，他选择了你。那么，你的身分就会成为最大的问题。」
  「现在这样是不行的吗？」
  「维持原状是不可行的。乌列尔必须作出抉择。」
  普利欧皱起眉，不安地看向沉睡中的乌列尔。
  他并不是担心乌列尔会选择青鸟，如果乌列尔真的如此选择，那么他也愿意释怀。
  但是，乌列尔才刚学会如何去爱。
  普利欧最担心的，是乌列尔会不会因为其他的理由，而选择了并非乌列尔自己最想要的结果。
  那是普利欧最不乐见的情况。
  「你在这里担心也无济于事，最后还是得看他自己如何选择。」
  湛蓝气息轻轻的拍了下普利欧的头。
  「可是...」
  「米迦勒大人，虽然作出抉择的只能是乌列尔大人自己，但能否让这名少年旁观这一切呢？」
  「你的意思是，让这名少年可以看见乌列尔的梦境。这么做毫无意义。」
  「或许毫无意义，但是至少可以让他安心。」
  「我是作为神钦定的见证人在此，并没有可以更改那个人的决定的权限。但是，乌列尔在梦境中会忠于他的内心作出抉择，这件事我可以向你保证。」
  听见米迦勒的保证，普利欧也稍微放松了一些。
  眼见如此，湛蓝气息也只好作罢。
  「真的是，成长了呢。」
  米迦勒看向站在自己身旁的加百列。
  「谁。」
  「那名少年。」
  「何出此言。」
  「之前我说过吧，他不会接受乌列尔的。那是因为乌列尔并未确认自身的心意，而那名少年虽知如此，却也没有直面乌列尔答案的勇气。所以他才会逃避。」
  「他们两人之间的距离，自然也是他们两人最为明瞭的。」
  「但是...现在的那名少年，比起自己，更重视着乌列尔与青鸟，以及青鸟的羽毛。所以他不再逃避乌列尔的答案，决定亲自面对。」
  「可真讽刺呢。」
  「什么意思？」
  「这三人之中，最深知爱的真諦的，却是曾是人类的那名少年。」
  「明明成为了炽天使，乌列尔真是丢脸。」
  「但包括这段岁月的迷惘，也全是乌列尔的宿命。为了能与少年和青鸟相遇，相知，相惜，相爱的宿命。」
  加百列注视着沉睡中的乌列尔，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的不捨。
  「见证到最后一刻吧。这也是你的宿命。」
  「您已经知道结局了吗？」
  「乌列尔会选择哪方，这点我们都已经心知肚明。至于那个人会对此如何回应，我不敢猜测，但心中已有答案。」
  「...我已经，啟示了秘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