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能帮我擦吗

  庄原亦出发去北京的前一天，去了学校一趟。回来时，他带回来一个小巧可爱的白色监控摄像头，是无线的。
  “在客厅角落放一个，好吗？”他征求我的意见。
  我知道他肯定是因为要离开三天，担心我一个人在家发生什么意外，才突然提出安装监控。我点点头，“好啊。这是哪个牌子的，好可爱。”
  “我自己组装的。加密了数据传输通道。”
  他伸手将监控摄像头放在角落的落地置物架上，角度正好能将整个客厅连同餐桌的范围收揽在内。而且摄像头可以随人物移动变幻角度。
  我从后面抱住他。“这个是不是手机就能实时看到家里的情况？”
  “差不多。”他说，转过身来拥抱住我。
  不知道他有没有一点舍不得。反正我真的很不喜欢和庄原亦离别，就算只是短短三天。
  “你会想我吗？哥哥。”
  “有99.9%的可能会。”他回答。
  “那剩下的0.01%是什么？”我不满地把下巴抵在他胸口，抬头看他。
  他低头，“是实验误差。”然后轻轻含住我的唇。
  心跳如鼓。
  ——
  当天晚上。
  “哥哥，我的身体乳是不是放你这了。”我推开庄原亦的房间门，看见他正站在床对面的书架边，手里拿着一只玩偶小熊，周身雪白，一只手憨憨地抬起，招财猫似的。脸颊上有红晕，眼睛大大的、黑梭梭的。
  “咦，这是以前夹到的那只吗？”我凑过去捏起小熊的身子，舒服的触感。
  “嗯。”他显得有些无措，眼神瞥到一边。
  “我还以为你丢了。没想到保管得这么好。像新的一样。”我开心地说。
  父母闹离婚的那段时间，我很难过。庄原亦就带我去附近的商场玩，我的脚步在娃娃机前停住。当时的我很倔强，非要自己夹。在十几次落空后，我委屈地想要放弃。
  庄原亦却再投了一个币，站在我身后，手握住我的，然后奇迹发生了，我们一起将这只小熊夹了上来。我紧张地看着小熊被抓起，移到洞口，刷的落下。
  “给你，妹妹。”那时的他也还是个小孩，不熟练地扬起嘴角，将玩偶小熊送到我怀中。
  对我来说，那就是我的幸运小熊。我欢喜地接连抱着它睡觉好多天。
  一个多星期后，有一天，庄原亦回来时，手上和脸上都有淤青。我问他怎么了。他说不小心摔到的。
  我就把我的幸运小熊送给了庄原亦。
  那已经是我读小学的时候了吧。
  没想到庄原亦一直保留着这只小熊。
  “放这儿吧。”庄原亦将白色小熊摆在了书架的边格，底下垫着一块柔软的方巾。
  “会不会容易沾灰啊。”我迟疑地问。
  “脏了洗，没关系。”他又调整了小熊的位置，使它正对着床。
  “你的身体乳在我床头柜上。”
  “哦。”差点忘了正事。我踱步去拿。
  拿到后，我本想回房间涂。一个羞耻的念头突然涌上来。
  我拿着那罐身体乳，说：“哥哥，能帮我擦吗？”
  庄原亦喉咙滚动了一下。
  “后背总是很难全部涂到。”我补充说，理由正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