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天 使坏与错过

  「慕秋哥，你看！那里有隻小猫耶！」
  「不能养啦！妈妈对猫毛过敏！对吧？哥。」
  「我们先回家，好吗？」慕秋哥笑着对我俩说道。
  「可是……」我看着待在纸箱里的小猫咪。
  在大家在前面走的时候，慕秋哥蹲下身并将原本披在他肩上的外套换披在我头上，并笑着说道：「我们明天下午拿点食物再来餵牠好不好？」
  「嗯！」
  小时候的我太过单纯，根本没想到当天如果没去就好了……
  ---------------------------------------------------------------------------------------
  俗话说：『心动不如马上行动』，所以冰羽边走边打了个电话回去报备一声。
  「真的吗！月季姊要来泠泠家？」满是欣喜情绪的泠泠在电话另一头说着：「要来看月月？好呀好呀！『月月』去花店散步应该也快回来了！」
  「好了好了，有话等会再聊吧！」冰羽消停着泠泠的欣喜，并使出魔王招的说道：「作业写完没？没写完不准你见月季喔！」
  「哼！月季姊又不是哥哥你一个人的！看来我一口气把作业飆完！」泠泠一副气扑扑的说道，「光飆完没用，我会检查有没有错！」不等冰羽嘮叨完，泠泠就掛断电话了。
  我看着因被泠泠掛电话而一副死鱼眼的冰羽，莫名觉得很好笑。毕竟平时他总是嬉笑样的，这样的反差倒是挺新奇的。
  「别憋了，想笑就笑吧！泠泠那孩子真的是……进入叛逆期了。」冰羽边将手机收起来边看着我说道。
  「这就代表你们感情很好不是吗？」我如实的讲出想法，并问道：「话说『月月』是猫的名字？」
  「是啊！原本我想取名为『长春』，结果下一秒就被泠泠驳回，最后妥协叫『月月』。」冰羽解释道。
  我思考了一下后再度问道：「为什么会取这个名字？」
  「因为……啊！那不是月月吗？」冰羽指着前方不远的一家花店，我仔细一看后才发现他指的是趴在店前椅子上的那一隻虎斑猫。
  「诶？」我想起刚才泠泠有说到月月去花店散步！但没想到会刚好遇到。
  冰羽走向前，月月意识到有人靠近，先是警惕后在看到冰羽便温驯的喵喵叫着。
  「月月啊！你该不会在等我回家吧？」冰羽边抚摸牠边笑着说道：「还是纯粹要奴才帮你拍屁屁？」
  说完还真停下动作，而月月则极为诚实的用锐利的眼神瞪视着冰羽：「喵！」还多补充了一声，像是在质问冰羽似的。
  「好好，回家再补偿你可不可以？」冰羽边讨好边抱起牠，在月月疑似消气并窝在冰羽怀里后才对我说道：「走吧！我家在前面而已。」
  「噗！」
  「你还真的给我笑出来了啊？」
  「不是你要我不要憋笑的吗？」要我不笑很难，「话说你当猫奴当的挺专业的。」
  「养猫养了七年，不专业才怪。」冰羽叹了口气，他此时和我聊天还得边摸着怀里的猫摸到发出呼嚕声才不会被瞪。
  「也是。」我笑着回应道。
  在看到一家独栋豪宅后，冰羽从口袋里拿出钥匙，接着边阻止自家主子偷咬钥匙边插入钥匙孔开门。
  「我回来了！」冰羽抬头向两楼的方向喊道。
  而一个消瘦的身影从旁边应该是厨房的地方走出来，看了一眼冰羽并说了一句：「等会下来吃饭。」而冰羽依然笑着回答道：「我知道了，谢谢妈妈。」
  说完还看了我一眼便缓缓走回另一个房间。
  「好了，我们去二楼找泠泠吧！顺便监督她的作业。」冰羽边笑着边领着我上二楼。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因为只有一剎那而已。但我认为自己没看错，刚才冰羽脸上露出一种无可奈何的悲伤笑容……
  我喃喃自语道：「和那时一样的表情……」
  冰羽停下脚步转身对我问道：「你刚才有说什么吗？」
  「没什么啦！」我笑着掩饰道。
  「……」冰羽沉默一秒后便继续往上走。
  原来二楼是个小客厅大小的房间，还有梳洗间、床舖等区块，就是有种『麻雀虽小，但五脏俱全』的感觉。
  而此时坐在窗户旁书桌区的女孩，一注意到我后便直接从椅子上蹦过来并拉着我的手左晃右晃的说道：「哇！月季姊，你来了啊！」注意到旁边的月月并讶异的说道：「原来是月月带月季姊来的啊！感谢月月~~」
  「喂，怎么是感谢月月？没我的功劳？」冰羽傻眼的问道。
  「冰羽哥你不是说月季姊要来看月月，那月季姊来家里的动机不就是月月吗？我不感谢月月，要感谢谁？」
  「是因为我，月季才知道月月，才知道可以来看月月啊！」
  泠泠抱着因长毛而显着大隻的月月，偏头想了想三秒后：「算了，不重要！」冰羽一副很受伤的样子，而泠泠冷不防多补了一枪：「月季姊要喝点什么吗？我去楼下拿月月的罐头，顺便拿点喝的上来。」
  「不用了啦！谢谢泠泠的好意。」
  「是吗……那我马上就回来。」泠泠灿笑的边说边蹦下楼。
  我摸着从泠泠怀里跳下来转移阵营到我腿上的月月，边说道：「泠泠真是个好孩子呢！」在看到冰羽后，我错愕的问道：「你……没事吧？」
  「你看到没，泠泠她心中的地位排名根本就是把我排除在外啊！连拿个饮料都不问一下我要不要喝！」冰羽满是孩子气的抗议着，并还是尽责地帮泠泠检查作业。
  「哦~~」妹控吗？
  「而且！」他强调一声后继续说道：「连月月都！比起相处七年帮牠把屎把尿的我来说，牠竟然主动窝在你的怀里！怎么可以这样！」他指着月月抗议道，还差点因这举止被蓄势待发的猫拳猫下去。
  我看着在我怀里发出呼嚕声的月月，还有牠那柔软的长毛……「月月好可爱哦！~~」我安耐不住心中燃起的萌感，将月月紧紧抱住处理。
  「我也想要……」
  「月月没让你这样抱过？」
  「不是……」他滴咕着我听不清楚的话。
  此时泠泠处理好自家主子的罐头后，将手里一杯饮料递给冰羽并说道：「吶，刚没问到冰羽哥你要喝什么，喝这个可以吗？」
  冰羽楞着看从泠泠手中接过的饮料，讶异的问道：「你还记得我喜欢喝这个？」
  将罐头给月月吃后，泠泠没回头直接回道：「冰羽哥你来的那一年不就天天跑去杂货店就只为了买铝箔包装的柳橙奶茶吗？不记得都难。」
  冰羽听完直接扑向泠泠，噁心芭乐的利用身高优势制住她并说道：「哎呦！~~我家妹妹怎么价米古锥啦！~~」还冒出台语以及像我刚才对月月做的举止磨了磨。
  「放开我啦！很丢脸耶！」泠泠一脸厌恶样的说道。
  「有妹妹真好呢！」我轻笑的看着在噁心不用钱的神谷兄妹，如此说道。
  「月季姊不是有妹妹吗？」我和冰羽茫然之馀，泠泠解答道：「我不就是你的妹妹吗？」
  「泠泠！」冰羽似乎要喝止泠泠，我便竖起食指向冰羽示意别多说什么，毕竟泠泠不知道也正常，而且她是为了关心我才这么说的。
  我靠近他们两个，这对神谷兄妹……「谢谢你们。」我满怀真心地向他们说道。
  兄妹俩一同愣了一下，并相视一秒后笑着对我回道：「不客气！~~」
  「话说时间已经晚了，我陪你回家吧？」冰羽看了泠泠书桌上的闹鐘时间并说道。
  我也看了时间显示晚上七点十分左右，没想到待了快两小时！
  「不用了啦！打扰你们吃晚餐的时间就已经很不好意思了……」我突然想起一到他们家时，他们的妈妈就表示等下就能下楼吃饭，而现在都过了快两小时了！
  「……」
  突然他们两个的脸色瞬间闪过一丝迟疑以及不安……
  「不会打扰的啦！」冰羽一鼓作气将我抬至他右肩上，边回头向家妹说道：「泠泠，你不用等我，先去吃你的那份晚饭吧！你哥我先去当护花使者了！」
  接着暴衝到家门外……「放我下来！」我微冒青筋的说道。
  「喔！抱歉，刚才想说这样比较乾脆！所以……」冰羽将我放下后说道。
  「或许是我过问了，但是……你们家人之间感情是不是不好？」我与冰羽之间隔了一隻手臂的距离，我甚至觉得能察觉到他吞口水的迟疑举止。
  太阳早已下山的夜晚，只剩几个路灯用微弱的光芒照耀着我们，我们边走边继续谈话。
  冰羽低下头自嘲了笑了笑后并抬头对我反问道：「月季你啊！是不是有一定的想法才肯定了这疑问？」
  夜风微风吹拂着，让冰羽那挑染紫和绿的发丝更加的明显以及平时不能流露出无奈的灰色眼眸……
  「是。」我诚实地回答：「我必须懂得察言观色才行，为了不再因错过什么而毁了一切。」
  「是吗……」冰羽眨眼后，并再次睁开双眼时是一双露出决心似的坚定双眼：「吶，那能和我约定一件事吗？」他停下脚步并问道。
  「什么事？」我随之停下脚步反问他。
  他竖起食指说道：「第一，听到我的故事后不能因为可怜我因而陪在我身边。」接着他竖起中指说道：「第二，请告诉我关于月季你的过去好让我能更了解你！」再竖起无名指：「第三也是最后一点，以上两点都愿意的话！请……」他此时换伸出手并看着我说道：「请握住我的手。」
  「诶？」
  我看着在微弱的灯光下，意外地散发着光芒的冰羽以及他伸出的那双厚实的大手……
  霹嘶！「好痛！」
  突然头传来一丝剧痛！曾经不愿再回忆起来的那一幕幕画面像残影般的显现着，此时我彷彿在冰羽身上看到了那个因为我而毁了自身一切的身影。
  「对不起……对不起，慕秋哥。」眼前被不知是泪水还是雨水弄得视线模糊，我只知道我早已无法忘记那个我不愿接受的事实：「是我害死了你……」
  「啊！下雨了……」
  冰羽看着天空降下了大雨说道，接着下一秒他向我靠近，一个厚重物盖在我的头上，在我惊觉是冰羽的外套后，冰羽微倾身的看着我并说道：「总之，我先陪你回家吧！至于回覆……就等你主动牵我的手，或是明说拒绝如何？」
  「对不起。」
  「你……这句『对不起』不是对我说的，对不对？」冰羽将我抱起，接着在路人的惊呼下在街道上走着，他小声对我说道：「我会等你的，永远。」
  「为什么……会对我这么好？」语毕，视线从模糊转为黑鸦鸦一片……
  ＜神谷冰羽视角＞
  「因为我……」还没说完，我就发现怀里的女孩已经哭累到睡着了。
  我无奈地自言自语道：「你总是在紧要关头不是昏倒就是睡着，我要何时才能表达我对你的心意啊？」看着她的睡脸，我低头将额头靠着她的额头并小声说道：「算了，反正我有很多的时间可以表达心意的。不管是一个月、一年甚至是十年后，我都会……喜欢着你。」
  我抱着月季来到她的家楼下时，一名面带讶异且对我怀有恶意的身影，手上提着一袋疑似慰问物的袋子。
  「晚安啊！椿夜晨。」我用满是无害的笑容，对他说道。
  不知是怎样，面对他的时候我就认为得使坏一下才行。
  所以我将怀里的女孩抱得更紧了。
  「神谷，你又对月季做了什么？」他的眼里满是厌恶，和他冷漠的口气成反比。
  「『又』？」我用质疑的口气说着：「我可不记得我对月季做过什么坏事，应该说……身为青梅竹马的你，有什么权利可以干涉啊？」
  「这才是你的本性吧！你这样的人没资格喜欢月季！」
  「你没资格说我，因为喜欢一个人是不需要理由以及……准许的。」我严肃的说道，走进月季的家里并将其安置好后出来，他依旧站在那淋着雨：「那再见啦！情敌同学。」我向他挥手说道。
  最后他气愤走进去月季家里的那张脸，真是经典！
  不过，我真的有资格配上月季吗？
  此时手机提醒声响起：「嗯？是泠泠传来的讯息……蛤？」
  小妹：『我刚刚想了想，只要哥你娶了月季姊，我不就是月季姊的妹妹了吗？我好聪明哦！~~･ิ≖w≖･ิ✧』
  「真是个单蠢的妹妹呢！以为告白很简单吗？连答覆是yes或no，都没法确定啊！……」
  我看着从天而降的雨，落在我的脸上顺着脸庞滴下……
  「雨怎么还不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