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社死现场
第12章
奇利亚从破旧的二手飞船上下来，带着秦意进入了舰队。
一干手下见到奇利亚穿着大裙摆的打扮，一个个面不改色，眼角都没抽一下。
“老大！”
“老大你回来了！”
“你老大这么高兴？东西拿到了？！”
奇利亚：“没有。”
众人一愣：？？？
没有拿到？
怎么可能！
“他们不是传信回来说一切顺利吗？”
“哪一个环节出了意外？”
还有，您怎么还笑得出来？
一堆的疑问，堵在了他们的喉咙眼里，没等他们先后问出声，奇利亚缓缓挪动步子，高大的身躯往旁边一闪，就这样完全露出了后面的秦意。
所有人再一次愣住了。
“喔、喔……omega？！”
“真的有omega啊我靠？”有人激动之下爆了个粗口。
然后被陆星反手抽了一巴掌：“你不要形象，老大不要的吗？给咱们留点亲和近人、温和礼貌的形象行吗？你不知道omega都是很娇弱的吗？”
其余人立马讪讪收了声。
秦意平静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人们。
多是由beta组成，只有少数几个alpha。其中有一位alpha，还是女性。秦意看了看对方的脖颈，嗯，是货真价实的女性没有错。
对方一下察觉到了他的目光，顿时面颊一红，主动出声说：“你好，我叫孔君雯。你叫什么？”
“周艺。”秦意礼貌地微微一颔首，还是接着沿用了这个假名字。
“名字很好听。”孔君雯一激动，问：“那个，冒昧地请问，你有alpha了吗？”
奇利亚：“……”
秦意：“目前还没有。”
奇利亚：“…………”
“他是单身！”
“单身的omega！”
“等等，他成年了吗？”
大家一下又忍不住沸腾了起来。
孔君雯上前一步，竟然成为了他们中间最主动最大胆的那一个，她眸光轻轻颤动，低声说：“我今年才刚刚满九十三岁，虽然是打了很多年光棍没错，但是，我是个比他们都要温柔的alpha……”
奇利亚突然插声，冷冰冰的：“你闻得到他身上信息素吗？”
孔君雯鼻尖抽动，怔怔道：“……闻不到。”
奇利亚不自觉攥起来的手指，这才轻轻松开了力道，他应了声：“嗯。”然后转头看向其他人。
陆星愣声说：“老大，我闻不到。”
“我也闻不到。”
“是用了什么抑制剂吗？”
奇利亚：“不是。”他的嘴角这才勾了勾，褪去了刚才冷冰冰的神情，他说：“只有我才闻得到。”
他说完，还又重复了一遍：“只有我。”
秦意舔了舔唇。
那倒也没有。
没准儿那些和他匹配度过高的，都能闻得见。
“老大，这怎么回事？为什么只有你能闻得见？”
“闻见了也没有用吧。老大又没少闻见别人身上的信息素，从来都是无动于衷。”
他们七嘴八舌。
这下开口的变成了陆星。
他心说我可是拿着前线第一手吃瓜资料的人啊！
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了！
陆星：“没有无动于衷。他……”陆星顿了顿，怕把人小omega给吓没了，于是还是及时保持住了理智，转头先问秦意：“我能说吗？”
秦意：？
秦意：“你说。”
我听听看，能说出个什么东西来。
陆星深吸一口气，心说可把他给憋坏了。
他大声道：“老大和他住一块儿！他们都一起住了好几个晚上了！”
“卧槽！”
大家听到这里，面部表情齐齐扭曲，一时间甚至恍惚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奇利亚这时候才淡淡插声：“好了，收拾起你们的表情，准备赶往下一个星系。”
他一边说，一边往另一边走。
奇利亚：“我去换一身衣服。”
说着，他顿了下脚步，回头说：“陆星，好好招待他。”
陆星连连点头：“您放心，我一定！”
其他人也跟着神色肃穆地点头。
奇利亚一走。
这些人就立刻将秦意迎到了一张圆桌旁，给他端茶倒水、切水果、上各星系小吃。
生怕怠慢了他。
他们紧张而又小心地将他围起来。
“周、周艺是吗？你今年多大了？”
“十八。”
“……”“艹老大是怎么下得去手的？”
“家中父母还健在吗？”他们又问。
秦意停顿了下，才露出了点笑容说：“母亲过世了，另一个正在去死的路上。”
这口吻挺、挺出人意料。
他们暗自一琢磨，心说这很明显是和父亲的关系不太好啊。
那正好哇。
可以从我们老大身上，找到点遗失的父爱（？）
将来真要谈婚论嫁了，小omega的父母也不至于因为他们的职业，而百般阻挠嘛。
只是小omega小小年纪，就得独自在外游荡，还是挺叫人心疼的。
大家的目光顿时都软和了不少。
他们从秦意这里得到了他们想要的讯息。
而秦意也很快顺利从他们那里得到了，他想要的讯息。
这伙人是一群星际海盗。
他们四下流窜，队伍庞大。
这年头干这行的人还真不少。
但为了避免撞上检测结果里榜上有名的alpha陆济先生，秦意还是决定先出声试探一下：“你们很厉害吗？”
陆星：“当然！尤其是我们老大，他的名号一放出去，几乎到了令人闻风丧胆的地步……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们一定可以……”
保护好你。
陆星剩下的话还没说完。
那头孔君雯突然低低地叫了声：“老大。”
她的视线正盯着秦意身后的方向。
秦意闻声，也就本能地转头看了过去。
男人宽肩窄臀，腰细腿长。
白色西装将他从头到脚地一裹，缓缓走来的时候，仿佛脚下铺就的是红毯，而不再是冷硬的灰色地面。
他将一头长发向后随意扎起，完全露出了额头。
和底下一双漂亮的桃花眼。
这是一张相当俊美，且对于大部分人来说都格外眼熟的脸。
年轻的脸庞上写尽了肆意张扬。
当他紧盯着一个人的时候，很容易就给人以温柔深情的错觉。
他此刻就这样注视着秦意，眼尾微微上勾。仿佛他的肆意与张扬，在秦意面前轻轻地弯下了腰。
“我是陆济。”他说，“也是奇利亚。”
秦意：“…………”
您大爷的。
他当然早就知道，“奇利亚”和“周艺”一样，也只是个假名。
但他从来没有想过，卸去浓艳的女性妆容的奇利亚，底下长着一张属于陆济的脸。
再您爹的见。
这就溜了嘿。
陆。
奇。
六、七？
您这名字起得可真科学啊。
见秦意站在原地动也不动，陆济的眉心不着痕迹地皱了下。
吓到他了？
“周艺。”陆济低低出声呼喊他的名字。
秦意还是没有动，半晌，他才轻轻叹了口气说：“我有点累。”
陆济曾经设想过他的真实身份展露出来后，秦意的种种反应。但无论什么样，都不包括眼前这一种。
陆济喉中噎了噎。
过了几秒，他说：“我让陆星带你去休息。”
秦意点了点头，走之前还和大家礼貌地说了：“再见。”
他们目送着他的身影离开，嘴里还忍不住议论：“这个omega脾气也太好了。”
“还很有礼貌。照顾起他来，一点也不麻烦。更像是一种享受。”
“他长得实在太漂亮了。”
陆济有点莫名的烦闷。
秦意就这样走了。
没有多和他说一句话。
没多久，陆星回来了。
陆济问：“他的情绪怎么样？”
陆星愣了下，没想到老大居然会主动关心omega了。
他连忙说：“好像就是累了吧，也没说什么话，我一带过去，他就立刻先躺下休息了。”
陆济：“嗯。”
他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
陆济仿佛不经意地从怀中掏出了一个播放器，摆在了桌面上。
“这是什么？”大家问。
“周艺送的。”陆济平静地说。
“卧槽！omega主动送的礼物！您是真的牛啊……快我看看……”
大家几乎是一拥而上，齐齐抓住了那个播放器。
陆济皱了下眉：“手上控制点力气，不要捏坏了。”
“好好好！没问题，您放心！”
播放器很快打开。
他们眼睁睁地看着光屏上出现了那张熟悉的脸。
“这里面怎么是您的电影片段啊？”
“……那个小omega，是您的粉丝？！”陆星一下惊异地拔高了声音。
陆济：“嗯，也许大概可能吧。”
“这就是您的魅力吗？”
“我也想去当明星呜呜，我不想当海盗了，当海盗没有前途，娶不到老婆。”
陆济：“……”
他的手下们一个比一个哭得真情实感：“好羡慕，怎么就这么刚刚好是粉丝呢？你们什么时候结婚？我没钱交份子钱了您别揍我行吗？”
陆星就显得冷静多了，他说：“我觉得现在最好的是，咱们降落后，您能先和他进行一次正式的匹配检测。”
陆济也想要拿到一个正式的结果。
弄清楚他和小omega之间的吸引力，到底有多么的强。
他很快做出了决定：“找临近的港口降落。”
那头孔君雯疾步走过来：“恐怕不太行了老大。……有军队在沿途搜寻我们的痕迹。”
“军队？”其他人一下炸开了锅。
“谁带的队？”陆济冷静地问。
孔君雯面色古怪地说：“说起来这件事很奇怪，周奕擎上将这个时候应该是待在帝星才对，但我观察到那支军队，很像是……很像是周奕擎上将的亲卫军。”
陆济冷笑一声：“不奇怪，就是他。他亲自来抓人了。”
“抓您？”
“不是。”陆济掀了掀眼皮，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底泄出了凌厉寒光，“他是来抓周艺的。”
“抓嫂子？！”
“那肯定不行啊！”
大家先后出声。
陆济做了新的决定，他说：“加速前进，去里穆帝国。周奕擎不可能在敌国的境内，轻易地搜索抓获到他想要的人。”
而他们议论的中心人物秦意，这会儿面无表情地躺在大床上。
啊。
可恶。
我把最便宜的播放器送给了奇利亚=我把装着陆济电影片段的播放器送给了陆济本人
并大声称赞那是我最珍贵的东西，陪我度过了无数个独自逃亡的艰难日夜。
……谢谢。
有被社死到。
已经想要连夜逃离太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