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辣妹屋>书库>都市>水洗情书> 水洗情书 第19节

水洗情书 第19节

  点赞数已经进入了热门视频。就是苏玟夏发的那条。
  迟宴泽没有关注苏玟夏,他随手点进苏玟夏的主页,见到她平时就爱发她那些刻意炫技的小提琴演奏,还有她的自拍,全部是专门显露她模特儿身材的姿势,还有日常晒她酷似顶流明星的衣品跟首饰。
  关注她的粉丝有十几万,苏玟夏可以算是一个白富美女网红了。
  迟宴泽看到她的置顶,就是他的演讲视频。
  如是我玟:【我的那个了不起的,做新生致辞都不忘跟我秀恩爱的男朋友,迟宴泽。】
  居然直接爆他真名,让他天天被网友人肉,绝了。
  这种人也想当人女朋友,真的,狗都不愿意跟她耍朋友,更不要说是拽得不可一世的迟宴泽。
  被爆真名的迟宴泽感到有点不适,随手点开这条视频下面的评论一看,全是些无聊的毫无营养的发言。
  但是最顶上那个有点儿意思。
  把他的名字「宴泽」拆解了,有一股要跟他双向奔赴的味道,同袍同泽,要跟他一起勇往向前的作战。
  迟宴泽自己都没想到他的名字能这样被解读。
  一直以来,他觉得他的名字的意思主要就是富硕流泽。他爸,他祖父都是做惯大生意的财阀头子,就喜欢这么洋气的名字。
  再顺着下去看,他看到cannon in d major回复:【因为他就是我的山海。】
  迟宴泽心尖有些发痒,如同被一根柔软的羽毛轻轻刮到了,他有点被这人给撩到了。
  他猜留评的人是个女生。他顺着她的头像点进她的主页。
  资料留的性别是女。
  头像却是一个卡通小男孩,留着金色头发,穿着绿色的飞行服,戴着黄色的围巾。是小王子。
  她的动态很少,没有露脸的照片,甚至拍人物都很少,主要内容是四季更迭的景,可爱的动物,一些在街角流浪的猫咪,花鸟虫鱼市场被囚的金鱼,还有一些读书笔记,最近一条更新是拍的京北机场出口的天空。
  拍照的水平不怎么的,但是能很好的抓住一个表达重点。
  比如那个天空的小视频,其实也没有下雨。
  她配的bgm是rain and tears。
  比苏玟夏那些滤镜开十层,妆造做一天,请专业团队拍出的所谓纯自拍让他有印象多了。
  迟宴泽正想要再看几条,室友周墨恺叫他军训集合了。
  “泽爷,走了,走了,快走,教官叫呢。对了,穿军训服,不然会被骂,飞行班最特殊,被罚会要你老命,快点!”周墨恺咋咋呼呼的喊他。
  “来了。”迟宴泽锁掉手机,本来还想关注一下这个人的,但是被室友一催,他忘记点了。
  当时的他根本不知道这个号是周柠琅的。
  多年以后,被周柠琅整整暗恋了十年,都没有跟他告白的迟宴泽终于将谜底揭晓,他才迟钝的明白到,在那些白驹过隙,此去经年的岁月里,谁是周柠琅的山海,谁是周柠琅的小王子。
  *
  迟宴泽在北清大乃至京北各大高校的出圈,始于他特立独行的新生演讲。
  然而,这种出圈却并没有终点。他的人生就是一直出圈。
  后来,他军训时表现优异,打靶射击,拉练长跑,军体拳,走方队,他全是佼佼者。
  再后来,是他在飞行学院的理论专业课,门门gpa第一。
  训练场上,飞行体育专门器械训练三大神器,旋梯、固滚、活滚,迟宴泽一定是完成度最高的那个,回回标准动作模范总是他站在队伍前,被教官拉着,给一众同期做最佳演示。
  进校约莫两年后,迟宴泽三个字跟天之骄子四个字完全划上了等号。
  这两年里,他被人津津乐道的除了他的个人能力,还有他那丰富的情史。
  校内校外,旁人总能看见他身边围绕着不同的女生,全是明艳不可方物,家里有钱,有美貌,还有多般才艺的那种。
  苏玟夏的伪正宫身份一直在岌岌可危。
  苏玟夏一直对外说她是迟宴泽的女朋友,可是迟宴泽却从未公开承认过她的身份。
  苏玟夏进校后,总是以迟宴泽的女朋友身份自居。
  于是,关注他们关系的好事者闲着没事就为他们写了好几个段子,把迟宴泽比作太子爷,苏玟夏比作太子妃。
  太子爷总是不安于室,仗着有才有貌跟多金,天天到处乱撩,以至于侧室养了一大堆。
  太子妃随时处于为太子爷大闹天下的状态。
  校园里,无数次迟宴泽跟苏玟夏已经分手的消息传来。
  但是苏玟夏还是锲而不舍的在自己的个人主页上晒迟宴泽的侧脸,手,腕表,打火机等等,这些为他个人所拥有的专属奢侈品,以此来宣告自己跟他还是一对。
  甚至她还为迟宴泽在右手臂上做了一个金色的刺青。
  河流奔向岛屿,刻字summer river。
  她是夏,他是泽。
  他们组成一天夏天的小河,奔流不息,有一天终将会一起抵达彼岸。
  尽管苏玟夏如此卖力的证明她跟迟宴泽是一对,但是迟宴泽跟其他女生极尽暧昧的照片还是时不时就会被人放上网。
  一大半京北高校的校花都会到北清大飞行学院的运动场上来看迟宴泽训练,给迟宴泽送功能饮料水,娇嗲的跟他撒娇,要他微信。
  有些长得顺眼的,一张小嘴会说话的,迟宴泽真的会给微信出去。
  久而久之,迟宴泽是个花花浪子的传闻就传出去了。
  在迟宴泽花天酒地,笙歌达旦的日子里,周柠琅在医学院的教室里跟学校的公用图书馆里埋头苦读,仅有的空闲时间也用来去校外做兼职打工。
  她家境并不富裕,他们学医,如果想要出国深造,到时候会花一大笔钱。周柠琅是个懂事且早熟的女生,擅长早早在心里规划自己的未来。
  算起来,大学同校前两年,她在校内跟迟宴泽基本没有产生过任何相处机会。
  她倒是撞见过他时常衣衫不整,懒痞穿着拖鞋去校园超市买烟;或者跟经管学院那个同样声名远扬的财阀二代公子哥陈颂一起在篮球场上打篮球;再或者带着打扮艳丽的女生去校内餐厅抽烟,聊天,说荤话。
  不管哪个场合,他身上总有一种为他所独有的不羁跟散漫,性张力满满,让任何异性看了,心腔都会被一股强烈的躁动塞满。
  大二下学期的最后一个月。
  周柠琅在校园餐厅三楼的咖啡馆里面聚精会神的看书,偶然听到碰巧也进来躲雨的迟宴泽跟陈颂在聊陈颂他们经管学院里哪个女生的胸大,且形状好。
  他们聊得太过分了。
  周柠琅听不下去了,抱著书本,背起书包,从他们面前经过。
  苏玟夏也在场,一直骂这两个痞坏男不可以这样对女生没有礼貌,太丢他们身为学院代表人物的脸了。
  “怎么丢脸了?是人都有七情六欲的好吗。”习惯放浪形骸的迟宴泽回头,跟苏玟夏说话。
  陈颂也甩头过来,视线正好邂逅穿着杏色掐腰挂脖连衣裙的周柠琅,抱着几本临床医学书,朝他们走来。
  “泽爷,这个可以,胸又大又挺。”陈颂招呼迟宴泽看周柠琅,“快看,医学院的。”
  “哪啊?医学院会有可以的?”迟宴泽不以为意。
  北清大盛产美女的学院是经管跟外语,迟宴泽并没有听说过医学院有美女。要是有,那这个人应该是太低调了,能让迟宴泽忽视她的存在。
  等迟宴泽用目光做搜寻,周柠琅已经嫌弃校园咖啡馆的环境被他们这样的人弄得太污秽了,早就大步流星,毫不留恋的走到了门口。
  迟宴泽将视线抛洒,见到的只有女生穿温婉风露肩杏色纱裙的身影,肩上背着一个湖蓝色的双肩书包,手里捧着厚厚的书。
  发色是乌黑的,用一根带草莓花的卡通黑发绳扎在脑后,一条柔顺的长马尾,随着她走路的姿势清丽的晃动。
  皮肤很白,挖空的裙肩露出的两个肩膀小巧圆润。
  迟宴泽一看就知道她跟那些整天围绕在他身边的女生不一样。
  她这种太乖了,他根本不会考虑下手去撩她,因为乖乖女的心很容易被伤害,事后要是轻易的掰了,她们被伤了,他会觉得很罪恶。
  这是迟宴泽的认知。他从来不碰这种类型的女生,其实他懂,她们也许自认平凡,但是也许存在在灵魂深处的自尊心会更强。
  “看什么呢,好看吗?陈颂,你烦不烦,怎么能这么欠,当我死了啊?”见迟宴泽毫不避讳的朝离去的那个医学院女生看去,苏玟夏不爽到了极点。
  “是不是还嫌每天让我头疼的不够多啊?”她娇嗔着,闹起了大小姐性子。
  “开个玩笑而已。”陈颂笑笑,抿了口马克杯里的咖啡,然后无意识的皱了皱眉。其实这两年陈颂都亲眼看到了,苏玟夏真的不算是迟宴泽的女朋友。
  外面一直在下雨,还下得有些大,他们是来避雨的,不然也不会进来,学校咖啡馆的咖啡,一般他们是喝不下的。
  “走吧。雨小了,晚上陆允锦过生日,在绿灯港包场,去晚了不好。”
  陈颂觉得这里的咖啡真的不好喝,他跟迟宴泽趁着无聊说几句荤话,苏玟夏也不让,太无趣了,于是就要求走。
  绿灯港是京北一个著名的美式娱乐会所,瞄准的客体是年轻类的,财力丰富的消费者。
  到京北来两年了,迟宴泽现在唯一瞧得上的就是这里,他在里面长年累月的包了一个包厢。
  “行,那就走吧。”迟宴泽明白了陈颂的意思,答应了。
  苏玟夏跟着他们,从来都是被安排的类型,他俩说走,苏玟夏只好跟着走。
  三人从咖啡馆走出,下楼,来到校园餐厅门口,见到外面雨其实很大。
  是入夏的阵雨,雨点打得校园内的梧桐树叶沙沙作响。
  陈颂又留意到那抹俏丽的杏色裙摆,适才在咖啡馆里没看仔细,现在一眼望去,他将她曼妙的身材曲线尽收眼底。
  陈颂叫迟宴泽:“泽爷,前方斜四十五角度。”
  迟宴泽抬眼,漫不经心的看过去。
  女生侧脸莹润洁白,脖颈修长,着及膝长度的杏色乔其纱连衣裙,一双腿笔直,脚踩白色系带帆布鞋,站在屋檐下躲雨。
  她忘记带伞了,因为强烈雨势不得不滞留在原地。
  迟宴泽扬声问:“谁啊?你认识?一直叫我看。”
  “不知道,挺绝的。”陈颂说。
  这种绝不只是因为她的身材跟长相,更因为她身上的那种冷感的气质,会让瞩目她的人得到一种关于优美隐喻的联想,如同诗里写的那种。
  她是在冬日东栏篱笆下铺陈的新雪,安静凛然,洁白无暇,清艳绝伦,等到太阳一出,就任性的孤高的化了,并不能被任何人占有,却叫任何人都念念不忘。
  见两个男生都被那个医学院女生吸引到,苏玟夏特别不赞同的生气,“哪里绝了,浑身上下凑起来能有一千块吗?一副穷酸相!”
  “呵。”迟宴泽不屑的牵唇笑了。
  原来这就是苏玟夏衡量一个人的标准。
  知道自己再多看这个女生几眼,会有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发生,迟宴泽说:“走吧。去车上,站这儿挺傻的。”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