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我是你的驰狼

  第九十二章：我是你的驰狼
  丢失凭据
  文/望舒
  几乎没有人可以违背天道。
  天道是这世间的主宰，一切的一切都由他掌握。
  她和君烬共同存活下来，得以相守，怕是这世间唯一的意外。
  可那年他们付出了太过惨重的代价，甚至一度自己都消散在了叁界之中，直到在凡间多年后相遇，才扭转了局面。
  她不确定陈敬和向玥是否拥有这样的毅力和能力，更不确定向玥在天道眼里是否还有价值值得去开这个例外。
  一介凡人，不过稍显不同的体质，怕是根本激不起天道心里万分之一的怜悯。
  岁淳望着不远处衣角翻飞，却紧紧纠缠在一起的两个人，默默想着，心里无奈又焦急。
  她无奈于向玥和陈敬的处境，焦急于细节无从下手去帮助他们。
  “我要是再强一点就好了。”她这么说道。
  一旁的君烬轻轻搂住她的肩，捏了捏安慰她，“我们已经在力所能及范围内做到了最好，不要自责。”
  “那你说他们真的要…”
  岁淳说不下去，君烬却猜得到。
  他们是真的要一死一活，才可以解开这个死局吗？
  君烬看着天空上日暮西垂，红透半边天的晚霞，那如血一般的色彩，像极了向玥当年被抄家的那个傍晚。
  他不知道天道是否会现身，只知道，如果向玥不死，这世间将再无上古大妖，自此上古大妖将彻底陨落。
  同时，陈敬还会因为向玥的死，成为真正的神，脱离半神。
  若是向玥活着，陈敬陨落，倒是可以保她再来十世安稳，只是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其他结果。
  怎么看，都是轻视向玥，对凡人的不公。
  可这就是天道所设下的规矩，是事实。
  “天道只怜悯他觉得有价值的存在，更何况…阿敬是他一手教养长大的驰狼。”
  说实话，向玥能活下来的机率，很小很小。
  “我倒是可以让她不在地狱受苦，只是她怕是再无可能转世成人，失去魂魄的凡人，就再无可能进入轮回。”君烬叹息道。
  他抬起手，再次施法延缓了银墟对求死魂灵的吸引，为向玥和陈敬多争取了一些时间。
  除此之外，君烬做不了其他。
  他不知道为何岁淳施下的遗忘咒失效，向玥记起了所有，直接在那片柳树林里自刎。
  向玥的魂灵到达冥界时，君烬被底下人的通传惊呆，匆匆赶到时，她就已经奄奄一息，即将被银墟带走。
  银墟对于求死魂灵的吸引远超于其他。
  为了惩罚自甘堕落放弃生命的生灵，银墟会尽快带走这些生灵，让其以最快的速度进入冥界炼狱，跌入红莲业火中焚烧。
  君烬作为冥界主宰，可以一次次延缓速度，但却无法阻止银墟，只因银墟这个入口，是天道专门设立的。
  “这是阿敬的劫，很多年前，按照命簿，向玥就该离开了，是他强行留下了她，那他现在就要付出代价，可偏偏，向玥想让他活下来，自己主动走回了原本属于自己的轨迹。”
  望着陈敬落泪的模样，君烬缓缓摇头，侧首不愿再看。
  这样的场景他也经历过，他能理解，也感同身受。
  只是他相对幸运。
  他多么希望，陈敬也是幸运的，可向玥的状态，已经是弥留之际。
  按照以往，陈敬听得到所有的声音，自然也能听到君烬和岁淳的对话，只是现在，看着嘴边不断流下献血的向玥，他什么都听不到。
  他源源不断地为她输送着妖力，却看着妖力如同烟雾一般散出，半丝都没有留在她的身体里。
  拥有杀戮天性的驰狼一次次滚落泪珠，哭得不能自已，泪珠砸在她的耳畔，来祈求她留下。
  向玥知道自己该走了。
  多年前他留下自己，让自己看了这么久的世间，已经足够，只是唯一遗憾的，就是没能陪着他好好生活下去。
  “阿敬…谢谢你，我很开心…能在生命的最后再次遇到你。”
  “让我走吧…至少…你该活着…”
  她本就是该死的人，他一次又一次牺牲自己，太不值得。
  “不是的。”
  耳边呼啸的风声中，传来他忽然坚定的声音。
  向玥还未反应过来，就感受到拥抱着自己的臂弯一松，下一秒，刺鼻的血腥气息扑面而来。
  看着他掌心中被鲜红火焰包裹的跳动心脏，她陡然睁大眼睛，呆在原地，呼吸几乎停滞。
  他…干了什么？
  陈敬他…
  硬生生剖出了自己的妖心。
  “阿玥，地狱很可怕的，我陪你一起，这样你就不怕了。”他笑着说。
  鲜血在他指间流淌，温热的滴滴落下。
  血珠在向玥脖颈上留下一道道痕迹，像极了她在柳树林中自刎时的伤痕。
  她该推开他坠入地狱的，却在对上近在咫尺的男人眼眸时，眼前划过太多他们曾经的过往。
  紧跟着，她忽然感受到自己一心求死后停止的心脏开始疯狂跳动。
  原本一心求死的人，在这一刻，彻彻底底动摇了求死的欲望。
  她突然很想活下来，不为了什么，只为了陈敬。
  最后昏迷过去前，向玥听到许多人的惊声呼喊，更感受到陈敬落在自己额头的轻吻。
  陈敬看着天边那道若隐若现的白色身影，缓缓勾起唇角，吻着她的额头道：
  “我说了，我会永远陪着你，不论生死。”
  “我是你的驰狼。”
  作者有话说：
  诶嘿不会死的，俺的男女主，就算再难，都会he！！！不然他俩未来的娃怎么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