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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如果是真的,不光是吉羌泽仁,那么所有人都会好好的,拿我所有去换,也很值得。
  今天是端午节,听婆婆说,今天所有村民都可以去山上庙里祈愿还愿,还会杀一只羊,当场用大锅炒一道菜一起吃。
  我想我是无法感受这个风俗,因为我满脑子都是—祈愿。
  吉羌泽仁就是在那座庙里,给我祈的福。
  当我去到村民家时,他们都问我是要做什么,我不知道怎么说才不会冒犯,斟酌再三才道:“想让你们的神帮帮忙。”
  听着这话,他们先是露出疑惑的神情,似乎并不明白我在说什么,但很快就恍然大悟,但却感觉有些为难,一种想要阻止我的为难,好像他们也觉得我这样做并不会起到多大的用处。
  但最终,他们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转身为我打开了门。
  果真如婆婆所说,每家的神都不一样,即使是同一位神,也出现了好几张不同的画像,这叫我很难区分,毕竟叩拜的时候叫对名字也是一种尊重。
  上香的流程我早已烂熟于心,几乎不会出现差错。
  顶着快要融化的太阳回到家时,已经临近晌午,两只膝盖由于长时间跪拜,从而出现发僵发硬的状况,不过还好,不影响走路,只是可能看起来姿势会有些诡异。
  婆婆不知道我去做了什么,只是还在家等着我一起去山庙,看见我回来,她走过来拍了拍我膝盖上的灰,仰头问我:“怎么走路还绊跤了?”
  我笑着摇头,说:“没有。”
  我们沿着大路走向山路,这是我第二次走这条路。第一次的时候是冬天,还有吉羌泽仁在我前面,可这一次,我前面是满山的绿和空荡荡的路。
  我要是记得吉羌泽仁每一步走在哪儿就好了。
  到达目的地时,已经有很多人聚着,他们散在庙屋周围的石头和木头上坐着,在看见我后,都很热情地打招呼。
  我挺起笑,回应他们。
  坚持着走过人群,我站在庙屋口,看着里面的人烧纸上香,还有拿着两只黑棕色月牙似的东西,蹲在火盆旁,先是合在手里,然后扔在地上,发出“哐当”的声音,然后说着什么“阴卦”,“阳卦”的字眼,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在卜卦。
  我不懂,我只是在想,吉羌泽仁的祈愿都成真了,那是不是代表里面的神灵,也可以帮我?
  过了好一会儿,卜卦的老爷爷抬了抬绿色帽檐,冲我招手说:“来,娃过来,跪在这儿。”
  我抬脚走进去,当初在外头就足够看到屋内全貌,然而当我真正走进来才算真正感受到它的逼仄:一个大柜子上面摆着两张神像和供果,跟前一个火盆,旁边桌子放有一堆竹香和黄纸,地上放着五六个蒲团供人跪拜。
  仅这些,人就已经不够站脚并且焚香味十分浓重,甚至有些呛人。
  但我顾不上这些。
  上香,供果,叩拜后,打卦的爷爷让我跪在原地,对着神像说自己的愿。
  “也希望原医生的伤快快好起来。”
  脑海里蓦地响起吉羌泽仁的声音,将我早组织好的语言打成碎片,我注视着高处的神像,说不出一句话。
  这时,泽仁外婆跪在我旁边,她一边烧纸一边说着每天都会重复的话。
  热气扑面而来,燎得我脸疼,火光在盆里忽大忽小,纸被火烧成炭羽,经过的地方都染上了黑粉。
  我看着它们在我眼前飞起来,又落下,伸手接住一大片,稍稍一动,就碎成粉末。
  卜卦的爷爷说:“金花娘娘,你看,这是吉羌泽仁的外婆和好朋友,他们今天到这里来就是来问哈你,屋里躺起的那个娃到底能不能醒来。”
  我知道这时候打断别人不礼貌,所以自己低低地纠正了一句,“不是好朋友,是未婚夫。”
  随后,那位爷爷开始卜卦,他单膝跪在地上,将手中的月牙角扔在地上,角一面圆滑,一面平整,我不知道如何算阴,如何算阳,更不知道如何搭配才最吉利,只能靠卜卦爷爷的神色来辨别这场卜卦的结果。
  不知道为什么,气氛逐渐凝重下来,卜卦爷爷“啧”了一声,转头看着神像说:“你这给的什么卦,我就说一句,我就要个答案,吉羌泽仁那娃能不能醒!”
  他说着,高高扬起手,角摔在地上,溅起一层香灰,半只角落在我膝前,恰好接住了,忽然从眼里掉出去的一滴泪。
  第58章 【副cp】小旺仔乖乖。
  邓尕泽旺/陈列
  我今年二十七,遇到很多人,也谈过不少恋爱,向往自由,喜欢用镜头记录世界的每一个美丽角落,等到跑不动了,看倦了,就和身边的那个人住在一间房子里,死的时候能有个队友。
  我一直都是这么打算的,
  —在没有遇到那个叫邓尕泽旺的少年之前。
  ——
  “怎么,大城市来的公子哥,住不惯我们的农村自建房?”邓尕泽旺停下手中给兽面具上颜色的动作,斜眼透过镜头瞪我,“晃来晃去的,你身上长蛆了啊?”
  镜头里的人脸,稚气却张扬。
  邓尕泽旺的长相不如吉羌泽仁的正挺,或许是小几岁,还没完全长开。微长的头发显得他多几分俊美,也就是俗称的美男,但他较于平常的美男,五官会深邃很多,按我的理解来形容的话,就是眉清目秀的野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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