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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司近期降妖驱魔工作指导建议_分卷阅读_12

  陆和在与刑警队办交接,这趟出外勤的只有他、叶汲、步蕨还有庄勤总共四人,其他人暂时回到第四办公室待命和值班。庄勤前瞅瞅,后瞅瞅没人关注他两,只好硬着头皮跟上步蕨的脚步。
  车厢的顶灯坏了,茶色玻璃阻隔了外界的灯光,黑不隆冬像一个密封的保险箱的。步蕨走得很慢,粘稠湿滑的鞋底给人以很不好的联想,走了两步他忽然站住不动了,战战兢兢的庄勤差点撞在他背上,神经一跳:“怎么了?”
  “嘘。”步蕨轻声阻止他,黑暗中响起火柴擦过的声响,一朵青色的火苗噌地燃烧在步蕨掌心里。火光微弱但足以清晰地照亮他们周围的情景,庄勤的喉管刹那被只看不见的手扼住了,两眼瞪得快鼓出眼眶。
  车厢的茶色玻璃上凌乱地印满了小小的手印,一层盖着一层密密麻麻地从头到尾覆盖了整个车厢,凝固的血液顺着玻璃流下一道道痕迹像一行行血泪,每一扇窗户就如一双双空洞的眼睛从四面八方冷冷地注视着他们。
  “嘻嘻。”突然半暗不明的车厢内凭空响起一串孩童的笑声,天真无邪的笑声在这个情景下诡异得让人头皮发麻,庄勤想说什么可是稠得快坠出空气的血腥牢牢堵住了他的嗓眼。
  紧接着一个接着一个,不同音色的笑声交织成欢乐的海洋将他们淹没。
  车门啪的一声骤然关起,庄勤瞳孔猛地一缩,才跨出一步生生又止住。火苗被步蕨轻飘飘地抛出落在涂完血手印的玻璃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拉开一条长长的火龙,青色的火焰须臾间蔓延至整个车厢将他们包围得无路可退。
  孩童轻快的笑声里陡然蹿起一声高一声的啼哭声,满车的哭声与笑声交织在愈发猛烈的火海里,一波接着一波冲击着庄勤的神经,让他绝望的是外界的人根本没发现车里的异样。
  “哥哥。”一双小小的手抱紧庄勤的右腿。
  紧张快要窒息的他麻木地低下头,小小的骷髅仰起头颅看他,上下颚一张一合:“哥哥,带我走。”
  “……”实实在在看到东西了,庄勤竟反而淡定下来了,“步、步蕨。”
  他忽然愣住了,站在中央的年轻男人神色极为淡漠完全没有平时的温和亲切,跳跃的火光落在他白得病态的脸颊上没有渲染上丝毫暖色,反而将那双眼映照得宛如幽水寒潭。庄勤恍惚生出种错觉,这时的步蕨仿佛身处另外一个世界之中,而那个世界中才是真实的他。
  “卧槽!大晚上的你们在这开烧烤趴?”
  紧锁的车门被一脚蹬掉半边,青色的火焰与哭笑声同一刻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一片死寂。叶汲皱着眉,大大咧咧地踩着干涸的血迹走进车内。幼儿园的校巴车对于人高马大的他来说过于低矮,只得低头弓腰地站着。别人这么站可能就猥琐了,但他脸好,当了这么多年兵练出的身架子在那,怎么站都是只有一个帅字。
  “哟!吓哭了?”他不怀好意地拍拍庄勤。
  庄勤被他一巴掌拍得一哆嗦敢怒不敢言,生怕这位大佬把自己当车门给踹飞了。
  “步蕨同志,步小蕨同志?”叶汲走到跟前伸手在他眼前晃晃,“发什么呆呢,没看见咱庄勤小朋友快被你给关在这快烤熟了。老鸟不在,烤熟也浪费了。”
  步蕨的肩膀不易察觉地颤抖了一下,眨眼人就活过来似的,深深吸了一口气疲倦地揉了下眼闷闷地说:“刚刚走了下神,”他不好意思地和庄勤赔了个不是,安慰他道,“别怕,那个火是烧不死人的。”他的脸色比在饭桌上时差了很多,好像眨眼功夫仅有的那口生气泄了个一干二净、
  叶汲瞅着不对,眉头比方才拧得还深,语重心长地教育他:“知道的你是神游,不知道的还以为你魂魄出窍去鬼门关里晃了一趟回来。小年轻的不要仗着身子好就胡乱,看看你这一脸肾虚样比鬼还慎人。”
  “……”步蕨重重揉了把脸,揉完后冷静了下来还冲他笑了笑。
  那一笑笑得叶汲反而没声了,低低嘀咕了一句,步蕨没听清:“你说什么?”
  叶汲也没遮掩,掌心磨磨下颌,两根手指不自觉地擦过唇角冲他嫣然一笑:“我说你笑得挺好看,和我媳妇儿有点像。”
  “……”步蕨才压制住的火气忍不住又有冒头的趋势。
  不知道为什么,叶汲这贱兮兮的模样也让他有种不堪回首,似曾相识感。
  “打情骂俏够了啊。”庄勤面无表情地打断他们的对话,“陆主任在下头看你们好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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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单说明下情况,这辆车是雍县某一幼儿园的校车,今天早上从幼儿园出发,带着二十五名中班儿童去燕城动物园秋游。车上还有一名女性幼师和园长本人,包括司机在内总共三个成年人,除了幼师尸体被发现悬挂在车门上其他两人都与车上一同消失了。”陆和翻着笔记本,“发现校车的是一对误入废旧服务区的情侣,根据刑警那边的笔录他们是在下午四点左右发现校车的。那时候校车停靠在服务区的厕所旁,情侣中的女方下车上厕所时路过无意中看见了吊在车上的女性幼师尸体受到了不小惊吓。现在这对情侣被刑警暂时先送回燕城,之后会转交给我单位。至于这辆校车为何出现这里,无解。”
  “无解?”庄勤不明所以。
  陆和点头:“这条高速上所有监控里都没有出现这辆校车,准确来说它从离开幼儿园后就失联了。你们刚刚上了车,有什么发现吗?”
  庄勤小脸有点白,怂怂地看向步蕨。
  叶汲哥两好地勾着步蕨笑嘻嘻:“看你步哥干嘛,他又不吃人。”
  “行了!”步蕨忍无可忍将自己肩上那只爪子一把刮拉下来,“车从一开始就被人动了手脚,手法不算高明但是这里的气息非常紊乱恰巧给对方起到了遮掩作用。”他顿了顿,问陆和,“这条路上最近是不是发生过什么?”
  陆和不言语,连带着庄勤也沉默了下来。
  叶汲揉了揉被步蕨拍红的手腕,看着柔柔弱弱爪子还挺利索,他倚在车头笑了笑,那笑容明明是吊儿郎当却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陆主任,您之前说得好,咱们现在是同事了,同事间信息不对称算什么事。这活说起来好听名头响亮,但彼此心知肚明是个吃力不讨好的苦差事,大家都是凡世俗人命只有一条经不起折腾,该交底的还是交底的好,您说呢?”
  步蕨望着夜幕下群山孤立高耸的阴影,他没有选择介入这段对话是因为叶汲说得也是他所想的,这个团队成立得仓促每个人都来自不同的势力有不同的背景,所谓的信任几乎就是张一捅即破的纸,脆弱不堪。现在叶汲将这张纸给捅破了,总比等以后真出了意外再追悔莫及的好。
  这个男人和他所接触过的人类很不一样。他嚣张肆意到完全无视规则的地步,嚣张是因为有底气,而他的底气从何而来就耐人寻味了。
  陆和被他冷嘲热讽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气愤得嘴唇直哆嗦,最终垂下眼,指头反复摩擦纸张的一角:“这里就是中元节坍塌的地道所在地,准确来说是山的那一边。那时和现在一样,垮塌的隧道下只留了空车。”
  “不一样。”步蕨突然出声否认,“这个车里有魂魄停留过的痕迹,还有戾气。”他看向陆和,极具穿透力的眼神让他仿佛换了一个人般,“陆主任当时隧道坍塌是不是和你们原先第四办公室的人有关,那人究竟是谁?他把什么放出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主线启动啦!
  第十章
  从面试那日起,步蕨这个人的存在感薄弱到几乎很容易让人忘记有这么一号人。他不像第四办公室其他人员要么背景深厚要么各有神通,也不如叶汲、沈元他们个性鲜明张扬,平淡的就是像一杯白开水。以他资历如果不是有沈元师父的举荐,根本不会被采纳入组建名单之内。至于沈道君为什么独独看中他,陆和迄今为止也没想通。
  直到刚才这杯水忽然搅起了涟漪,平静瘦弱的表象下有什么呼之欲出,可当陆和对上他沉静到近乎温和的眼,那种慑人的凛冽又悄无声息地缩了回去,仿佛只是他的错觉一般。
  陆和哑然,庄勤小心地看看他,见没有反对的意思便主动开口:“我说吧,这事其实说来话长……我知道!我长话短说!我家叔祖庄令也就是第四办公室特别顾问去往雍县替一个名叫盛苏的女孩解除恶咒,自此下落不明。他的未婚妻林曦在发现联络不上叔祖后,独自一人去往雍县寻找他。据最后一个见过她的人说她包了一辆车前往雍县,走的就是山那边的高速。然而当天高速上的隧道整体坍塌,林曦和那些车主一样生死不明。后来我和庄勉去了坍塌地好几次都一无所获但是我们在一些石块上发现了打斗的痕迹。”
  步蕨敏锐地抓到一点:“听你所说似乎是隧道先坍塌,然后才发生地震的?”
  庄勤点点头:“附近有目击者。”
  步蕨若有所思:“那打斗的痕迹是什么样的?”
  “我没见过。”庄勤老老实实承认,“像剑不像剑,像刀不像刀。”
  叶汲鄙夷地看他:“现在的小年轻一个两个脆得和萝卜似的不经打就算了,还眼界短浅、目不识丁,哪像我当年上能九天揽月,下能五洋捉鳖,十八兵器样样精通,摘根树条都能耍出朵花来。”
  鄙夷就鄙夷,还给自己吹了个牛逼,庄勤暗自腹诽,喏喏地纠正他:“目不识丁不是那么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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