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看他吃这么少，陈清风以为林羽在跟他客气，于是又会买多几份，让林羽放心吃，不用担心不够。
  林羽无奈，只好告诉陈清风：“我在家吃过早餐才来的。”
  他们早上七点得到学校，陈桂红觉得蔡宇杰没必要勉强自己早起给孩子们做早饭，于是除了放假，都让他俩自己买早餐吃了上学。
  以至于陈清风以为大家都是这样，一时没想起林羽会有在家吃早餐的可能。
  陈清风叹了蔡宇杰口气，他好像又给林羽带来困扰了。他又开始了新一轮的道歉模式：“对不起，我没想到你已经吃过了才来学校的。”
  “没事儿，别再说对不起了……”林羽扶额，感觉这几天一直在听陈清风道歉，他都要觉得自己是个欺压学弟的恶人了。他看向陈清风继续说：“你给我带杯豆浆就好。”
  陈清风乖巧点头，只要没生气，一切都好说。
  那次不愉快的小插曲过后，没让两人疏远，反倒让他们的关系更亲近了些，林羽不再像刚开学那几天冷淡，起码回答问题都已经超过了五个字。
  不仅如此，经过陈清风这几日的观察，林羽的冷漠态度不是只针对他一个人。
  林羽不会参与周围人聊天的话题，就算有人问他，也只是冰冷冷地回应一句，能够两个字回答的问题绝不会用五个字解释。
  林羽这种生人勿近的态度，让他从开学到现在，快一个月了也没有交到朋友，起码陈清风知道的，只有林文君和他。
  根据陈清风的记忆，林羽与他周围的同学玩得都挺好的。
  那时林羽的位置，就在现在的林文君身后，陈清风这身高，自然而然地选了最后一排的位置，与林羽隔着一条过道。
  下课时陈清风总能听见那头传来嬉笑声，林文君的同桌，林羽的同桌，还有林羽的后排，甚至邻座，都是热闹组的一员。
  他们笑的声音太大了，陈清风觉得刺耳，尤其看到林羽的笑脸，他怎么看怎么不舒服。总觉得，这人并不是真心在笑，只是大家都在笑，那么他也得笑。
  学校食堂的饭菜难吃，于是里头有几个住校生总会麻烦林羽帮忙带吃的，林羽也欣然答应。他们常常围坐一起，讨论这个周末去哪玩，一起分享最近新上映的电影，互相传借mp3。
  那群人在座位分开以后，感情看起来依旧很好，他们经常跑到别人的座位上找对方交谈，约着假期一起去对方家里玩……但这其中，却没有林羽。他固定的朋友，好像只有林文君。周围每换一次新同学，他又能很好地融入周围的氛围。
  其实仔细想想，大多数人都是这样，只是陈清风对林羽过分关注罢了。
  现在都变了，陈清风与林羽开学第一天说上了话，林羽坐在了教室角落里的最后一排，他俩成了同桌，林羽性格改变，两人关系拉近……
  陈清风恍然大悟，这不就是那什么蝴蝶效应嘛！说不定他真能改变因果！
  ……
  “好了，下课吧。”
  英语老师说完下课，还没走出教室门口，那群还在摇头晃脑的瞌睡虫们立马精神抖擞，拿上自己带的篮球冲出了教室。
  坐在前桌的张扬，把趴在桌上睡觉的陈清风拍醒：“嘿，待会儿一起打球吗？”
  毕业这么多年了，陈清风还是一如既往地会在英语课上犯困……下课铃声一响，他就趴在了桌子上三秒入睡。被张扬吵醒，心情有些烦躁，皱着眉看向他：“干嘛？”
  张扬咽了口水：“打……打篮球，你玩吗？”
  陈清风正想问问林羽，没想到林羽跟他一样，趴在桌上睡得正香。
  陈清风朝张扬摇了摇头，张扬很识趣地走了。
  林羽侧着脸，枕在自己的臂弯里，脸颊肉被压到变形，即使睡着了，眉头也紧蹙着，仿佛梦里还有人惹他不爽。
  陈清风先被他挤出的脸颊肉逗笑，按耐不住想要上手戳一下的冲动，又被他这副“敢吵醒我试试？”的样子心虚地抽回了手。
  下节是体育课，快到点上课集队了，陈清风琢磨着要用什么办法把人叫醒。也不知道林羽的起床气大不大，万一他自己能醒来，根本不需要叫醒，陈清风多此一举打扰了他，按照他现在的脾气可能会摆臭脸。
  陈清风灵光乍现，动作轻缓地撑着桌面把张扬放在桌肚里的小镜子拿过来。他找准角度，镜子将阳光反射进来，准备让太阳叫醒林羽。
  阳光照进来的瞬间，林羽醒了过来，他睁开眼，正好对上光线。
  “嘶！”林羽连忙捂住眼睛。
  陈清风“啪”的一声，把镜子摁在桌面上，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心虚地望向林羽。林羽捂着眼睛没说话，陈清风慌乱地要掰开他的手：“你眼睛没事儿吧？”
  林羽拨开陈清风的手，背过身去，不让他看自己的眼睛：“没事。”
  刚睡醒睁眼还没适应光线就被强光直射，林羽的眼睛刺痛得流下了生理性泪水。他眨眨眼，过了十几秒后五颜六色的黑影总算不见了。
  陈清风一句话也不敢说，静静地看着林羽睁开眼后走出了教室，没猜错的话，他好像又惹林羽生气了……陈清风以头撞桌，懊恼自己真是脑袋缺根筋。
  ……
  上午的体育课，阳光正盛，几个班级的学生占据了操场的各个阴凉角落，排排站好正在做热身运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