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月亮代表我的心
收到录取通知书的那天，程静暖在晚饭后找了唐妈妈坦白她和原弈谈恋爱的事。
“嗯。”唐妈妈洗着碗头也没抬一下，只是很平淡的点点头。
“嗯，是什么意思啊？”程静暖诧异，“妈妈你都不吃惊吗？”
唐妈妈总算分了一个眼神给她，“我早知道了，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程静暖瞪圆了眼睛，说话都结巴了，“你你你早知道了？！我怎么不知道你知道？”
唐妈妈好笑地摇摇头，“你是我女儿，你谈没谈恋爱我会看不出来吗？你呀，演技和你爸一样拙劣，还以为自己瞒得有多严实呢。”
“……那爸爸也知道了？”
“你看他那样。”唐妈妈往客厅努努嘴，程爸爸坐在沙发上，戴着眼镜在报纸上玩填字游戏，“他能发现什么，一天天的就爱研究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话是这么说，可唐妈妈的语气里一点听不出埋怨。
程静暖收回目光，试探性的问道：“这么说，你不反对啊？”
“我反对你就不喜欢他了？”
“那还是喜欢的。”
“那不就得了。”唐妈妈冲干净手，慈爱地刮了下程静暖的鼻子，“我们暖暖也长大了，该经历的迟早要经历。妈妈也相信你、支持你！”
“妈——”程静暖给了唐妈妈一个大大的拥抱，“我好爱你呀～”
第二天程静暖邀请了原弈来家里吃晚饭，因她和李星菲都考上了心仪的大学，家长们想两家人也聚一起吃顿饭庆祝庆祝。
由唐妈妈掌勺，其他叁位爸妈打下手，四人从下午就开始忙活准备起来。
程静暖和李星菲窝在沙发上看剧，在看到男女主吵架分手的剧情时，李星菲急得忍不住吐槽：“他俩都不会说话是吧？有误会就说清楚啊，急死我了！”
程静暖被逗笑，“说清不就直接结局了，肯定要拉扯一下嘛，这样才好看。”
“好看是好看，但把我憋死了！”李星菲往嘴里塞了块西瓜，看着电视很专业的点评道，“都是男女朋友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反正要我我就直接问。”
“如果会伤到对方呢。比如有件事是他一直不愿说的，说出来就是戳他伤口了，怎么办？”
李星菲拧眉想了想：“那这藏着掖着也不是办法呀，伤口捂着说不定不会好，还可能流脓腐烂呢。”她插了块西瓜举到程静暖面前，用故作深沉的表情说了句中二的话，“记住，少年，爱能治愈一切。”
程静暖抢在李星菲之前吃掉了西瓜，她绷着脸严肃地领了个礼：“明白，长官！”
“干嘛呢，你们。”跑腿回来的周向恒一进门就看见两人和演什么情景剧一样的画面，好笑的问道。
“不告诉你！”李星菲冲他做了个鬼脸，和程静暖两个人笑作一团。
晚上饭桌上程、李都收到了升学礼物，虽然周爸周妈人没空回来，但礼物也托周向恒带到了。
饭后唐妈妈把原弈悄悄叫到一边，塞了个红包给他。
“……”原弈都多少年没有收到这种形式的红包了，他捏着外壳有些懵。
“我昨天才听暖暖说你马上要出国留学了，阿姨没能提前给你准备升学礼物，这一点钱你别嫌少啊。”唐妈妈拍拍原弈的手臂，笑道。
“谢谢阿姨。”原弈没有推辞，大方得体的和唐妈妈道谢。
他进程静暖房间时，她正和李星菲一起趴在床上看漫画。
“你来啦？我妈找你什么事啊？”
原弈看了一眼李星菲，后者哼了一声，不爽但识趣的拿着漫画书去客厅了。
“阿姨给了我一个红包。”原弈在床边坐下，手指轻柔的描画着程静暖唇瓣，“说是升学礼物。”
“哈哈哈，她肯定是看我和星星都有，你没有心里会难过。”程静暖起身，从床头柜里拿出一个盒子递给原弈。
是市面上最新款的游戏手柄。
原弈抬眼看程静暖，挑眉笑道：“送我的？”
“对啊，你不是喜欢打游戏嘛。”程静暖不好意思的挠挠脸，“太贵的我还送不起，等以后我工作挣钱了再给你买更好的礼物。”
原弈直接把人抱过来亲了亲，薄唇轻蹭着程静暖软乎的嘟嘟唇，说道：“你就是最好的礼物。”
程静暖抿着唇，笑得害羞又甜蜜。
原弈眼里染上点欲色，要不是外面还有人在，他真想把人按在床上狠狠肏一顿。
可惜……
“姨妈结束了吧。”手隔着裤子去摸程静暖的小穴，原弈嗓音又低又沉，“明天来我家。”
程静暖无语地把不安分的手抓住丢开，语气没什么起伏的说道：“不去。”
“嗯？小穴不想老公舔舔吗？老公的鸡巴可是每晚都硬得不行。”
“啊啊啊啊啊——不要说了！”
程静暖捂着脸低声尖叫，原弈却笑得很开怀。
“暖暖。”周向恒在外面敲了敲门，“出去走走吗？”
“去！”程静暖干脆得从原弈怀里跳下来，拉着他就走。
果然不能和他单独待在一个房间里。
四人结伴去了附近的公园散步，周向恒和李星菲走在前面，程静暖和原弈牵着手隔了一小段距离慢慢地跟在他们后面。
夏日的公园很热闹，有跳广场舞的，有唱歌的，有遛娃的。经过一个小沙坑时，程静暖看着七八个小孩在玩沙子，回忆道：“我小时候也爱玩沙子，我爸还给我买了一套工具。然后我每天都玩得脏兮兮的回家，哈哈哈哈。”
“那阿姨有没有打你？”
“没有啊，我妈妈才不打我呢！她会笑话我是小脏猫，笑完就带我去洗干净，再给我吃冰镇西瓜。”
原弈想起唐妈妈的笑脸，赞同道：“阿姨的确很温柔。”
“那你呢？小时候你妈妈有打过你吗？”说完，程静暖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原弈的表情。
“……没有，她也从来没有打过我。”原弈沉默了会儿才继续说道，“不过她在我七岁生日那天，就跳楼自杀了。”
虽然已经听过一遍了，可再听原弈用如此平淡的语气说出来，程静暖心还是颤了一下。想到原弈这么小就亲眼目睹了自己母亲惨死的画面，她心疼到眼圈瞬间就红了。
“是我害的。她，她恨我，所以用这种方式来惩罚我。”
“怎么会……”
原弈盯着前方，耳边猛然间响起一个尖利的女声，这女声嘶吼着痛哭：“连你也逼我！为什么？！为什么？！是不是我死了你们才肯放过我！？”
这声音太刺耳，刺得他以往难以入眠，一闭眼就是被血染红的一片地，他的母亲躺在上面睁着眼看他。
“……”程静暖难受到不知该说什么，她默默握紧了原弈的手。
难怪，难怪那个家里找不到任何相片，他没有办法面对自己和他妈妈吧？
“可即使她恨我，我还是很想念她。”想念她笑起来的模样，想念她教自己弹钢琴时的温柔，想念她还爱着他的时候……
“暖暖，你会一直陪着我吧？”
“会的！”
“你会一直爱我吗？”
“我会一直爱你。”程静暖将两人十指交叉紧握的手放在胸口处，冲原弈眨了眨眼，笑道：“月亮代表我的心。”
那天之后，程静暖对原弈的予取予求更加包容了，但她也感觉自己搞不好会死在做爱这件事上。
两人在一起不管刚开始在做什么事，最后都会滚到床上去。当然有时候也不一定在床上，客厅、厨房、书房、影室……如果不是她强烈反对，差点阳台都要被原弈带着体验一遍。
虽然原弈说他不过生日，但她想着礼物还是应该要给的。
“嗯？礼物？”她问这事时，正被身后的原弈抓着双腕肏。他舔着她敏感的耳后随意说道：“想看你穿丝袜被我肏哭。”
“……就没有正经点的……啊……要求吗……不行，你、你顶得太里面了……停、停一下……”
“老公肏老婆，有什么不正经的——啧，宝贝，放松点。”
……
原弈什么都不要，又净提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无奈之下她只能自己想。但白天的时间被原弈霸占了，她只有晚上能给他准备生日礼物。
她特意挑了原弈生日的前一天送，在她带着礼物路过每次必经的商场时不自觉停了脚步。她望着广告屏上播放的内衣广告看了好一会儿，最终红着脸进去了。
她找到一家内衣店，进去逛了一圈确定有卖丝袜后，便先假意的随便挑了条内裤，然后装作打电话的样子让店员听见她要帮朋友买丝袜。
“客人，丝袜在这里。”店员把她带到丝袜专区，为她介绍各种类型的丝袜，“您看您朋友想要哪种？”
她听都听晕了，正想随便拿一条算了，一只纤手从旁伸过来轻车熟路的拿起一款渔网丝袜递给店员，简洁明了道：“包起来。”
“Vicky姐？”程静暖惊喜地看着身旁戴墨镜的女人。
“？”女人转过脸，把墨镜推上去，露出一张明艳的脸庞，“程静暖？你怎么在这里？你也买丝袜吗？”
“啊，嗯……”
见程静暖红着脸支支吾吾含糊应答的样子，又提了个袋子，Vicky笑道：“这是要去哪里？”
“……原、原弈家。”
“哦～”Vicky意味深长的笑了。
“我、我帮朋友买来着！”苍白的解释。
Vicky霸气地一摆手，咬着墨镜腿上下打量了一下程静暖，笑得有点暧昧：“不要紧，我来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