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你喜欢他？”
  知道坐在许洁对面的男人是刘毅后，吕明哲给许洁发了这样一条微信。
  不喜欢，许洁在心里回答。
  她对刘毅最初的热情在一次次看清刘毅后消磨殆尽，这么多年许洁都腻了，刘毅居然没有腻。
  不知道是什么支撑刘毅继续喜欢许洁，他的条件随随便便找一个年轻的听话的不是更好，许洁想不通。
  她咬了一口寿司，料汁沾多了，芥末味儿窜进鼻腔，刺激得许洁眼泪直流。
  “小心点。”刘毅拿过纸巾替许洁擦眼泪，“没人跟你抢。”
  “我自己来。”
  刘毅凑近了小声对许洁道：“那个吕老师你跟他很熟吗？”
  许洁咳了两下：“不熟上过几节课而已。”
  “哦。”刘毅用筷子戳破嫩豆腐，“他好像对你......”
  “刘毅，麻烦你不要把人往坏处想。”
  “好好好，不说了。”
  刘毅收敛笑容，他把喜怒哀乐深藏进心底除了做爱一般时候刘毅是人们口中平易近人的那类人。
  “我去趟洗手间。”
  许洁起身去洗手间整理自己，她咳得眼圈泛红，眼泪在脸上估计妆都花了。
  洗手间在一楼转角，基本没人，许洁拿出粉饼对着镜子扑脸。
  咔哒一声门落了锁。
  “吕老师，你吓我一跳可以不要偷偷摸摸的吗？”许洁把粉饼按出看一个小坑，她回身继续忙自己的。
  “我们的关系摆在这，没办法光明正大。”
  许洁冲了冲手又抽出纸巾，手心手背反复擦拭。
  吕明哲咬着嘴唇极力控制自己：“他是你什么人？情人？还是炮友？”
  吕明哲第一次见刘毅没觉得什么，这次再见，他肯定两人关系不一般。
  “不算情人他是我......”许洁停顿半晌，找不出一个次形容，“我的......”
  “男人，男朋友？”吕明哲替他补充。
  “算是吧。”
  吕明哲心里五味杂陈，“除了刘毅你还有其他男人吗？”
  “没有。”
  吕明哲颤抖的手小心翼翼牵起许洁，许洁甩开了，她吕明哲的态度没好到哪去，忽冷忽热。
  “我要回去了，吕老师以后没事的话我们不要再联系了。”
  吕明哲低头像委屈坏了的孩子，极力争取爱却得不到施舍，他开始嫉妒刘毅像嫉妒陈寒那样，甚至比陈寒更甚，因为刘毅真真切切睡过许洁。
  “因为那个男人？”
  “是。”
  “许洁，你爱他吗？”
  许洁回答干脆：“不爱。”
  “那你为什么还要和他在一起？”
  “因为钱，你能给我钱吗？”
  “我可以给你安逸的生活。”
  “可我不想要，吕明哲，既然你给不了我想要的东西就不要跟我纠缠。”
  “我......”吕明哲欲言又止，嘴巴一开一合说不出半句。
  卫生间灯光昏黄，打在黄色大理石瓷砖上折射出暗淡的光，吕明哲站在门口白净的面庞半明半暗，远了看恐怖扭曲。
  他望着许洁远去，抽了一支烟上楼了。
  “明哲去哪了？”
  “抽根烟。”
  吕明哲和同事举杯，一杯接一杯，他醉醺醺地回到宿舍躺在许洁躺过的床上，止不住流泪。
  自那天起吕明哲真的没联系过许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