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节
因为前者相当于承认有灵魂存在，后者则否定了灵魂，或者说后者把灵魂等同于记忆。
白闵跟秦耳一样，没有正面回答秦耳的问题，也进一步逼问秦耳：“原来的秦耳去了哪里？你是不是吞吃了对方的灵魂？”
秦耳摆摆手，斩钉截铁地否认：“就没有魂穿这回事。我就是秦耳，秦耳就是我。至于我的玄学知识哪里来的，我已经说过，是一名死了几千年的大巫鬼魂教我的。他们现在还在传授我各种知识。”
“他们？”白闵皱眉。
秦耳亮出一个小巧的骨雕：“这是他们的寄生骨雕，也有人称这种东西为巫术人偶。”
白闵盯着骨雕不知道在想什么。
秦耳收起骨雕：“我知道你为什么污蔑我魂穿，不就是因为以前我跟你们天音教混过一段时间，又不跟你们混了吗。”
观众惊爆！
就连海御都看向秦耳。
秦耳抠了抠海御的手掌心，传音：“等会儿跟你详说，这都是某女王的锅。”
海御握紧手掌，握住了秦耳调皮的手指。
【卧槽！玄门掌门自曝他也混过天音教！】
【啊啊啊，武当武功出少林，一切都有渊源~】
【然后秦耳发现天音教乃是鞋教，就叛出天音教自立玄门？】
白闵看秦耳的眼神很奇怪，似乎惊讶他怎么知道原身混过天音教：“你获取了原秦耳的记忆？”
秦耳无奈叹息：“你为什么非要把我打成魂穿者？难不成现在还流行魂穿者就是魔鬼，必须烧死的说法？如果你非要这么想，好吧，我承认我是魂穿者，实际我来自平行宇宙的蓝星，那里蓝星不叫蓝星，叫地球，我在那里也叫秦耳，本身是一名国家认证的玄学研究员。这样可以了吗？”
海御：……秦小猴刚刚绝对用了他的音系异能。
【平行宇宙都出现了！捶地！】
【就问无数宇宙中有多少个蓝星多少个我？我这个身体一点都不好，我想穿去其他平行世界的我身上，可以吗？】
【太几把瞎扯了！记忆和身体克隆我信，但魂穿？还是平行宇宙的自己穿自己？拜托，天音教主说什么大家都相信吗？我现在相信天音教主的洗脑能力了，敢情他说什么别人都信。】
【我也觉得秦耳就是秦耳。他在学校期间不一样，那是人家低调。我也是他军校同学，秦耳是我学弟，和我一起做过任务，他话不多，但做事非常靠谱，异能一般，但野外生存知识和能力都很强。】
【对啊，秦耳那时候应该还在跟随大巫鬼魂们学习，大概还没有出师。就算他那时已经很厉害，在军校当学生也不需要他怎么发挥，还不兴人家藏拙吗？】
白闵也对秦耳的真实来历产生了怀疑，难道他弄错了，这个秦耳真的不是魂穿者？他就还是原来那个秦耳？
虽然他见过秦耳，但只是记忆见过，实际上他对秦耳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给他什么感觉，他已经“记”不清楚。
他只是根据秦耳的种种表现以及他的实力，再加上他本人的经历以及那枚换魂盘，才推断出秦耳有可能被魂穿。
秦耳现在主动承认他来自平行宇宙，反而像是在故意混淆他。
也许真的是那些大巫鬼魂教授了秦耳玄学知识？
毕竟他也知道封侯鬼镇的事，他还接触过那些老鬼，和几个老鬼还做过交易。
那些老鬼那么厉害，可也没有谁能夺舍他人身体。所以首先就能排除秦耳是蓝星本土某个老鬼的可能。
白闵心中怀疑，嘴上则道：“原秦耳是我圣教从许多孤儿中挑选出来、费心费力培养的圣子，如果你真的是原来的秦耳，那么你就是我圣教的叛徒。你怎么对得起圣教对你的培养？”
“培养？你是说培养我去杀人？去逼迫我做违背法律道德的事情？”秦耳慢腾腾地说：“要真说培养，早在你们发掘我之前，我就已经有师父。否则你以为当时的你为什么会挑中我？毕竟那时的我瘦小又无力，异能等级还只有e级。”
“那是因为……”白闵一顿，犹豫该不该说破。
谁想到秦耳竟然主动道：“因为你发现我是全变异的旧人类，不是我档案记载的新人类。而掌握异能，还能进行身体全变异，且基因稳定的我，无疑是一个非常好的实验材料。你更奇怪这样的我怎么会流落到孤儿院，还能隐瞒身体的真实情况。”
秦耳不等白闵说话，继续道：“你从众多孤儿中挑选出我，不过是想看看我背后有没有什么神秘组织，比如曙光。你也想看看我是实验产物，还是父母自然孕育。同时你还想看看我的基因是否真的稳定。你每年为我安排的体检抽了我多少血，应该从我的基因上获取了不少好处吧。”
秦耳忽然笑了下：“很多人都知道我即在新人类那边有份工作，在旧人类那边也有。你有想过为什么那么年轻的我当双面间谍能当得这么游刃有余吗？”
秦耳叹息一样地说：“就因为我从小就在卧底啊。”
白闵：“……”
无数观众们：！！！
秦耳眨眨眼：“你想我为什么对你们天音教这么了解？能对你们进行精准打击？都是因为你当年给了我了解你们的机会啊，谢谢培养？”
白闵觉得自己心性足够稳定，但还是被秦耳气得气血有些翻腾。
海御眼含同情地看向对面的矮个英俊青年。
这位完全没察觉他已经被秦耳的精神力影响，可见对方的精神力不但不如秦耳，也不如他。
如果天音教主真的只有这么一点实力，那天音教又怎么可能让曙光忌惮成那样？
所以这个白闵就是个克隆体确定了。
而这样“嫩”的白闵想要把看似诚厚乖巧实则狡猾机敏的秦小猴给拉到坑里，又怎么可能？
眼看秦小猴反过来给白闵挖了一个又一个坑，那白闵还就这么跳了进去。海御又怎么可能不同情他？
话说到这里，白闵一开始拉出的话题已经被扭曲得不成样子，观众们和各势力领导层的注意力也全都被转移。
现在大家都在思考类似的问题，那就是：秦耳是不是传说中的自然进化者？
因为秦耳的状况正是现今人类最渴望的状态，既可以变身，还能在变异体与人类身体之间自由切换，且具有一定异能，并基因和精神力都保持稳定。
如果秦耳真是这样的进化种，那他出现在孤儿院就太奇怪了。
换个方向思考，就因为有人知道秦耳是进化种，为了不让他被新旧人类的研究机构发现，才隐藏他的身份，让他作为孤儿长大，但暗中则派遣了人照顾他，在他被天音教发现后，还帮他隐藏实力、直到秦耳成长到有能力脱离天音教的控制……这样的发展过程就合理多了。
【秦耳，天生的特务人才~】
【就问秦耳脚踏几只船？你以为他是玄门掌门，其实人家出身天音教。你以为他混过天音教，结果他还在新旧人类军部跳来跳去。可当你以为他就这么多身份时，实际人家还和曙光或其他神秘组织有关系。哦，他还有可能来自平行世界！】
【嘤嘤嘤，我们秦掌门的身份好复杂。我现在特别好奇他亲生父母是谁？他不会是实验室产物吧？就像新人类那边传说中的基因调整人？】
【我现在明白秦耳为什么能当玄门掌门，还能集中那么多天才在他身边了。因为他真的不凡啊！别看人家年轻，他的经历真的太丰富了。能在神秘组织、天音教、新旧人类军部跳来跳去还能活到现在并活得很好的人，那是一般人吗？我怀疑他智商一百八！】
【等等！秦耳能治疗两绝症，会不会就跟他自己是进化体有关？有人拿他做研究，然后堪破了进化的秘密，研究出了让基因和精神力稳定的方法，然后教给了秦耳？】
【惊！楼上说破真相，我也觉得很可能就是如此！】
【有一个秦耳，以后会不会有更多秦耳？】
【按照进化论，偶尔一个进化种出现并不代表什么，等到进化种形成规模至少还需要数千年甚至更长时间。】
【所以秦耳拿出了治疗两绝症的方法，他和他背后的组织在人工干扰进化过程……不，不是干扰，是加快！】
此时，要问心情最复杂的大概就是秦耳的亲生父母和自认为与他关系至深的关系者们了。
银鱼团长的心情跟坐过山车一样，先是听天音教主说自己儿子其实不是他儿子，已经被人魂穿，然后他儿子还承认了。
还好秦耳承认的同时也否认了他魂穿，可转眼又自曝自己混过天音教，然后又表明他身后还有人，还有复数的大巫师父们，然后又说他加入天音教其实为了卧底……这都是什么见鬼的混乱事！
秦学团长的脑袋彻底成了浆糊，他已经搞不清楚他儿子到底还是不是他儿子。
不，这已经不是重点。
重点是他儿子是不是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世？
当年除了曙光在背地里养育秦耳，是否还有其他神秘组织插手？是那个地方吗？
秦学团长抱住了脑袋，纠结半天后给孩子他妈打了电话。
陶桃女士接到丈夫的电话，第一句话就是：“我也在看大赛直播。”
秦学团长憋了半天才说出一句：“你觉得我们儿子还是我们儿子吗？”
陶桃女士犹豫了，她虽然是亲妈，但没跟孩子相处过，也不敢说她一眼就能认出他们儿子还是不是原装货。
“他对我们的态度如何？”陶桃女士没有回答丈夫的问题，而是这么问道。
秦学团长叹了口气：“就那样吧，不是特别在意，但也不是完全不在意。我们也没养过他，他对我们没有多少怨怼已经算态度良好。”
“没有怨怼？就连一丝抱怨和愤恨都没有？”陶桃女士追问。
秦学团长回忆秦耳态度：“应该……是吧。反正我没有感觉到他对我们有多少怨念。”
陶桃女士沉默。秦耳对他们没有怨念可以说想得开，但如果现在的秦耳和他们原本就没有关系，自然也不可能对他们有什么怨念。
但如果现在的秦耳不是秦耳，那原来的秦耳……他们的儿子去了哪里？
“你在想什么？”秦学团长警觉地问妻子。
陶桃女士没有回应。
秦学团长苦笑：“你该不会把天音教主说的话当真了吧？你是不是在想现在的秦耳会不会杀了我们儿子的灵魂？”
陶桃女士：“不，我在想，如果现在的秦耳是个穷凶极恶的人，那么他很可能会夺舍我们儿子的身体。但你觉得他是那种会夺舍别人身体的人吗？”
秦学团长毫不犹豫地道：“不是。就算这个秦耳不是我们儿子，他也不是坏人。”
陶桃女士声音微微颤抖：“所以……如果现在的秦耳没有强行夺舍我们儿子，那什么样的情况现在的秦耳才会魂穿到我们儿子身上？”
秦学团长身体一抖，他完全没想到这个可能，或者说他根本不敢朝那个方向去想。
“不会那么糟糕，不会的。天音教主就是污蔑，秦耳就是我们儿子，他没有被魂穿！秦耳自己也否认了。”秦学团长的声音也跟着颤抖起来。
但为什么他心里这么慌？
陶桃女士闭上眼睛，她想她必须去见一见“这个”儿子了。如果秦耳没事，她也能放心接受培训，可如果她儿子早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就已经出事，她哪还能静下心训练下去？
而跟秦耳关系最深的玄门众人，这会儿全都在给秦耳打call。
就如某些观众所说，玄门众人一开始认识的秦耳就是现在的秦耳，所以现在的秦耳是否抢占了原来秦耳的身体，对于他们来说真的不重要。
因为他们了解现在的秦耳，他们也是因为现在的秦耳才会凝聚在他身边、成为玄门人。
如果这个秦耳是个老奸巨猾、善于伪装、心怀各种阴谋的伪君子邪恶魂大坏蛋，他们早就在日常相处时就看出来。一个人有可能受到蒙蔽，总不可能人人都眼瞎。
而海御、辛潞、李简……这些人哪个又是善茬？又有什么人真能把他们几个都欺瞒住，还能获得他们的效忠和喜爱？
马克西姆的态度大概能代表玄门所有人的态度，这位搓着胡渣感叹：“原来我们掌门来自平行宇宙，酷！”
辛潞抱臂：“海御赚了。”
李简点头：“赚大了。”
任少侠他们没听懂，不明白海御为什么就赚了。
江戟和这几个家伙相处时间最长，非常了解他们的思路，就帮忙解释：“如果咱掌门真的是魂穿来的，就表示咱海哥睡到了外星魂啊。以前搞个国际婚姻就不容易，咱海哥可是夸宇宙的星际婚姻！”
玄门众：“……”
比赛现场，秦耳已经可以确定面前的白闵就是一个克隆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