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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百七十二 如切如搓

  “砰!”
  “吭!”
  “嗡!”
  “撞!”
  “哈!”
  “嗯……嘶”痛声响起……
  “再来!哈哈!”一道人影飞快进攻。
  “来!”
  “砰!”
  “嗡!”
  “哼!”
  “砰!”
  “轰!”
  这间位于草坪地上的房间地下的木地板都开始似乎在以‘场中俩人’为中心,扩散十几米,都摇晃了几下,至于场中,地板是碎裂的!
  是被一步步的脚劲力踩裂的,这种脚力,乃是沉肩坠肘,沉下去的劲力。
  夕阳此时已经西下,一道斜余的阳光照射进窗户玻璃,从玻璃产生折射,反映在空阔的房间里,十分美好。
  “轰!”
  场中俩人因为彼此的反震力,互相退后十几步,空气中仿佛有着汗水挥洒出去,溅射出几滴,被阳光挥洒,反射出光芒。
  韩珞甩甩湿漉漉的头发,眼神凝重,全身戒备,毛孔竖立的意境包裹全身,全部注意力集中在前方七八米外的那个裤子脚底的衣服碎裂开来,穿一个紧身背心,露出优雅身材的年轻青年身上。那个年轻人也屏气凝神,集中精力注视着他。
  韩珞的衣服袖子早已被那个年轻人用缠丝劲,抽离了袖子,如果不是韩珞用‘拧衣法’翻滚劲即时‘跑’了出去,就会有下一刻被刚猛搬拦捶击飞出去的效果。
  同样那个年轻人的裤脚碎裂,如果不是‘玉女穿梭’的身法练到入化的境地,硬生生在方寸极小的距离内,腾空变化穿梭出去,那双脚就已经被‘形意龙形的爪力’,捏出翻腾扔飞出去。
  对面那个年轻人,气息悠扬舒畅的呼吸了一口气,轻轻的将体内翻滚的气息再次沉下去,放松肌肉,肌肤骨节,处处开张,肘骨仿佛沉重一般,将整条置前的手臂的劲力,沉在那里。
  韩珞亦是‘鼻吸鼻呼’,悠长的气息,缓缓降落,起伏,将呼吸带来的体力的‘消耗’降低到最低,保持在最佳状态。亦是全身放松,肌肤骨节,处处开张,肘骨仿佛沉重一般,将力量沉淀在那里。
  “喵!”
  陈武象养的一只猫咪在门外叫了起来,像是在伸懒腰。
  “唰!”
  韩珞毫不犹豫动了,气机运转千里,池塘气息沸腾,瞬间五米,直奔陈武象。浑身厚重的劲道,带着轻盈的龙形搜骨的跃步,已经有些从‘形意拳’脱胎出去的迹象。
  大成者,融!
  这个过程,有些像是书法家讲究的‘先专,后博,在专。’
  陈武象眼神凝重,脚步后撤,画出半个弧线,太极的四两拨千斤,恰恰在这一刻表露完美,陈武象伸出手,点拔在韩珞扑过来,劲道落尽新力未递的那个缺口处。即便韩珞处理的很完美,也被他所察觉。他是太极暗劲大拳师!
  “嗡!”
  空气仿佛水波浪一样,被他另一条势沉力大的手臂,沉稳稳,又是那般柔软的手臂,横推于韩珞。
  韩珞撇身,脚步右踏一步,并不躲避,钻拳藏手隐蔽,他的肩膀不见丝毫的动迹,手臂已经翻腾而出,钻拳的隐蔽已经做到了最完美。
  “嗡!”
  俩人又是后退十几步,拳臂相撞的那一刻,反震力太大,将二人彼此撞击后退。
  韩珞的呼吸提厚了几分,站在七八米外,眼神首次凝重无比。这意味他巅峰之后,第一次遇到了势均力敌的对手,陈武象在武学上的直追猛赶,已经追了上来。
  陈武象眼神凝重,心中诧异无比,想不到韩珞与他阔别之久,功夫在停泄一年之后,不退反进,隐隐有脱胎迹象,让熟悉形意拳,针对形意拳各种打法的太极出手布置,有捉摸不透的感受。
  形意还是形意拳,可是有点不像了。
  韩珞心中此时此刻也有些疑惑,怎么越出手越别扭了?往昔的战斗方式,似乎不在熟悉,也不再适合,他的身体里好像有一个感觉,隐隐磅礴欲出,要将这种形意拳的战斗方式推翻,彻底打倒在地。
  在他瞬息思考之间,陈武象再次上手,玉女穿梭将他的身影带出幻影,下一刻已经扑了过来。
  韩珞却是放下了一切,安静了下来。
  韩珞的眼睛看着陈武象,心里却很平静,陈武象的每一个表情,肌肉的变化,躯体的整个气势,却突然呈现在他的‘视觉’里。
  陈武象就像一副美好的画卷,穿梭在空中的身影,那般美丽。
  韩珞很平静的看着他。
  陈武象突然感觉韩珞有点变的怪异了。原本的信心十足突然不存在了。
  韩珞悠闲自在的侧身一步。
  “唰!”
  陈武象穿梭了一个空。
  韩珞疑惑了一下,自己怎么会这样?但他的视觉却没消失,仿佛依旧能察觉到陈武象的‘缺口’,他毫不犹豫,再次上前,指尖一点,点向陈武象的脊椎中段。
  陈武象刚刚落地,就感觉脊椎发凉,由不得思考,下意识翻滚,头肩落地,顺势借力滚了出去。
  韩珞摇摇头,怎么缺点如此之多?
  这一刻,他放下了形意拳,放下了一切的功法,只是做他自己。
  “珞儿,暗劲虽然已经感觉到了天地的奥秘,但化劲与暗劲的最大区别,就是放下了拳。”
  “你记住,何时忘记所学之拳,就是你入化劲的时候。”
  这些曾经尊师柳宗元说过的韩珞已经忘记的话,韩珞依旧不曾想起。
  浑然天成!
  难不成是暗劲大成?
  陈武象大震,韩珞在一场战斗中转变怎么如此之快。
  韩珞眼前的一幕,陈武象太熟悉了,他的哥哥曾经也是如此,放下了太极拳的具象招式,只是随手一出,却变化万千。
  韩珞却觉的此时此刻才轻松起来。
  “再来!”陈武象笑哈哈道。说罢,又是正面试手。
  韩珞却仿佛闲庭散步一般,悠闲自在。
  “哈!”
  “砰!”
  “嗡!”
  “垮!”
  “停!”
  “这里快被拆了。”
  “再来!”
  韩珞正是巅峰状态,怎能停下,迅速出手,了解自己的新状态。
  “你!”陈武象一声切齿。
  “嗖!”
  “你这什么打法!”
  “不知道!”
  “啊!”
  “这么厉害?”
  “怎么回事?”
  “停,我认输!”
  陈武象被折磨的汗水淋漓,一屁股坐在地上,摇摇头:“战斗中突破,怪异的一朵奇葩!”
  “哈哈!”韩珞坐在他旁边,替他按摩着肩膀。
  “怎么回事?”陈武象正式问道。
  “如今,我才算是明白了另一件事情。”韩珞道。
  “嗯?”陈武象微笑,有点期待啊。
  “我过去研读心理学,哲学,那么多的书籍内容装进我这里,即使我不刻意去记,那些心理学关于人的一切记载,哲学对于人各种行为的心理活动的记录,也许不知觉中,融入在拳学之中了。”
  “我觉的破你的招式很轻松,缺陷似乎没有,但我就是很容易。”韩珞道。
  “智慧么?看来还不是暗劲大成。”陈武象呼吸了一口气,瞬息理解:“那我还有希望比你先一步迈入化劲!”
  “那位隐居在南方……”说道这里,韩珞看了一眼陈武象,对于陈当心老人一生的对手,他提起的时候还是要照顾一下陈武象的心情,看到陈武象在听到南方二字时候没有动静,在继续说下去:“南方的那位‘渔夫’,日日出海打狼,二年前我第一次拜访枪仙的时候,他曾对我说,他的枪术脱胎于暗器与鹰爪功,在参持己见,溶于一炉,脱胎出去,形成了如今的枪法。天地间大海间,仿枪于天地之间,将大海比作自己,谁在出枪?”
  陈武象平静的听着,汗水顺着脸颊滑下,他擦了一手的汗水淋漓。
  “我如今突然领悟到。”韩珞伸出手,平静道:“我日日文学武炼,很有可能,在我都不察觉的过程中,融哲学,心理学于形意拳之中,借参己见,有脱胎之象。说是刚才胜了你,不如说是我对‘人’的了解,人性人心的把握吧?”
  陈武象沉默了。
  韩珞也沉默了。
  这完全是水到渠成,只问耕耘莫问收获的一件事情。
  “心为拳之主。拳是心出。”
  “察觉到了心的迹象,拳自然破绽百出。”
  “我明白了。”
  陈武象连续说话。这是对方读那么多书籍,换回来的东西。
  “我有个想法。”陈武象道:“你可以尝试将化劲的练法,在此刻这个境界中练习,凭借你独特的‘书籍知识’,未尝不能提前突破化劲。”
  韩珞不禁点点头,这个想法,他早已经想过,摇摇头道:“我师尊曾说,化劲之前,只抱形意一拳。”
  “我是个乖孩子。”韩珞道。
  陈武象不禁笑出声来:“终南捷径不走,宁走弯路。”
  “踏实,永远比一步登天更可靠。”韩珞道:“梦想着一步登天的人,很多都是踏空了,脚踏实地的人,却越走越远。”
  “明天回去?”
  “嗯!”
  “再住几天吧。我们再切磋一番。”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时间,俩人进行了最为深刻的一场场交战,阔别多年,以拳为别!
  最后一场之中。
  却是陈武象胜!
  韩珞大败!
  陈武象自言:悟到了刚柔并济的核心真谛。
  韩珞虽败不言败:武学,也仅限于此了。打斗,永远解决不了真正的问题,真正的拳法,犹如文字,是取法天象地,拳法是自然的学问。
  在战!
  陈武象败!
  在战!
  陈武象败!
  在战………………败
  ……………………
  (彩蛋(一))
  全程对战,如何永远维持最佳状态,这是韩珞与陈武象在四年前认识的时候,开始逐步俩人商讨,研究的一个战斗方向,后来徐傲冰加了进来,三个人组成的团体开始商讨‘武学’,后来又加入了山东暗器世家的曹青羽,四人研究的融合过程中,暗器世家的青羽对三个人的帮助最大,如何将暗器的发劲手法,传授给三人,三人惊叹之余心领神会,融入拳学发劲之中。(注:枪仙曹正雷的独特枪术,正是融化了暗器手法与鹰爪功,脱胎而出的功夫。)
  (注:曹青羽所传授给三人的,只是最基本的发劲手法,中乘的核心手法,没有讲述。至于家主才能集成的‘上乘手法’只有曹青羽的父亲与曹正雷知道。即使如此,对三人的帮助也是最大化的。)
  (扑克牌飞出去切断黄瓜,这在社会上很常见,但在暗器手法之中,只是最基本的内容,入门手法而已。)
  而‘呼吸平均,将不自然的控制体力转化为自然的体力,战斗程中永远最佳体力与精神。’是四个人的共同研究成果。
  太极掌门嫡系子孙。
  隐派形意门掌门的衣钵弟子。
  曾经华人界第一枪术的徐江堰的孙女。
  暗器世家的孙女。
  四位武林界正统传承的子弟们,在后来的延续中,研究出这样的成果。成为了四人共研共享的发明成果。也是青春回忆的一段美好的事续。
  (彩蛋(二))
  位于休斯敦西郊的一处暗黑地带的工厂之中,四周天色已经被余阳照射上了天际的暗幕,一位美丽的一塌糊涂的东方女子,走了出来,露出了迷人的微笑对身旁的那个男子说道:“下一个。”
  她望了望天际的水平线,道:“洪门。你怎么对付我爷爷的,我也怎么对付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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