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节

  士卒奋力冲向前,陆将军与一小将领战在一处。
  几十个回合后,陆将军将人斩于马下,双腿一夹马腹,继续深入。
  他的野心可不会止步于这些个三瓜两枣。
  要杀,就杀最大的那个!
  另一边,韩榆手腕扬起,铁鸳鸯飞出的刀片割破一个梁军的喉咙。
  负责此次攻打云远府行动的将领徐大洪见大势已去,策马欲逃。
  越含玉穷追不舍,直把人逼进一条死路。
  徐大洪双目猩红,大吼一声朝着她冲过来。
  韩榆闲庭信步地游走在梁军之间,收割一条又一条滚烫的生命。
  不过十来个回合,这位梁国大将就被越含玉一个飞踹坠下马背。
  韩榆上前,马蹄踩在他心口上,努了努下巴:“打算怎么处置他?”
  韩榆明白物极必反的道理。
  他有火药这个大杀器,徐大洪的人头还是留给越含玉。
  她更需要。
  越含玉眉梢微挑,一条血线划过,徐大洪便身首异处。
  “这样。”越含玉提着死不瞑目的人头,语气散漫,“回去?”
  “等一下,我找人传个话。”韩榆环顾四周,随机抓来一人,往他嘴里塞了个药丸,“来,我们谈一谈。”
  梁军:“!!!”
  越含玉:“......”
  等陆将军赶到,那梁军已经不见踪影。
  “殿下,您可见到徐大洪了?”
  他一路找来,连徐大洪的影子都没看到。
  不甘心,还想再问问。
  “徐大洪?”越含玉侧过身子,葱白的手指指向脚边,“在这里。”
  陆将军:“???”
  陆将军:“!!!”
  恍恍惚惚地与大军汇合,因神不属思,差点撞上一个士卒的长矛上。
  韩榆在跟东方将军说话,见状拉了他一把:“陆将军?”
  东方将军乐呵呵地问:“老陆你怎么现在才回来?我的人没找到徐大洪,是不是他已经被你拿下了?”
  陆将军:“不......”
  “你把人押到哪里去了?他可是......呀,那徐大洪的人头怎么在长平
  公主手里?莫不是她杀了徐大洪?”
  不仅东方将军,其他人也都看到了。
  议论声不断,都是惊叹褒赞。
  陆将军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
  陆将军这一闭眼,直接睡了一天一夜。
  应当是无法接受自己不如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子,借睡梦逃避这个事实。
  而这期间,越军大获全胜的消息已经传得人尽皆知。
  不仅保住了府城,还夺回了彩云县和清塘关。
  百姓奔走相庆,又在大军回城的第一时间向城门口涌去。
  陆将军晕倒,东方将军跟他一块儿留在后头看军医。
  百姓簇拥着,欢呼着。
  “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知府大人英武!”
  “你们是云远府的英雄,这是我连夜做的鲜花饼,可一定要尝尝。”
  “还有我还有我,这是云远府特有的菌子,你们带回去尝尝,不是什么贵重东西,但希望你们能喜欢。”
  甚至都来不及拒绝,武阳关的士卒就被塞了满怀的吃食。
  大多百姓双目含泪,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他们守住了云远府。
  韩榆和越含玉及部分将领策马入城,在府衙门前停下。
  百姓一拥而上。
  像初战告捷那天一样,韩榆被他们抬起来,高高抛起。
  “大人我们赢了!”
  “我们赢了!”
  韩榆的视野忽高忽低,在激昂的人声中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
  是的,我们胜利了。
  东方将军赶过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极致的震撼过后,他问一旁云远
  府的百姓:“他可是知府,你们怎么敢这样做?”
  老丈看他一眼,用很是理所当然的口吻说——
  “他是知府大人不错,但同样也是我们所有人的家人。”
  知府大人让云远府焕然一新,让他们有了家的归属感。
  而知府大人,便是这个家里最最重要的存在。
  是家人,所以亲近。
  第137章
  梁国早就对大越有不臣之心,恰逢梁嫔暴毙,便以梁嫔之死为借口,兵犯清塘关。
  先后攻下清塘关和彩云县,残忍屠杀数千无辜百姓,惨死的将士更是不计其数。
  梁军一路北上,欲攻占云远府。
  云远府知府拒不投降,带领全府百姓打响守城战。
  梁军多次攻城,皆以失败告终。
  云远府百姓团结一心,一致对敌,云远府知府造出可开山劈地的神器,将梁军打得落花流水。
  梁军甚恐,又不甘心退兵,索性实行围困之计,困守府城百姓一月之久。
  百姓硬是咬牙捱过来,等来武阳关的援军。
  据闻此次越京派来的并非什么皇子名将,而是一位公主。
  长平公主,皇三女,中宫嫡出,万千宠爱于一身。
  坊间传言,长平公主独爱美人,性情娇纵冷傲,京中官家子弟皆视其为洪水猛兽,二十有二仍然待字闺中。
  可正是这样一位声名狼藉的公主,率领左翼军在梁军营地如入无人之境,摘取了梁军主帅——徐大洪的首级。
  “女子如何能领兵打仗?这简直荒唐至极!”
  “一把年纪不嫁人生子,偏与男子混在一处,这样的女子即便是公主也该捆去沉塘!”
  “啧啧啧,瞧把你们给急的,长平公主是女子又如何,人家身份尊贵还武艺高强,能深入敌营取下敌军将领的首级,再看看你们几个,胡子一大把了也没
  做成什么事,嘴皮子倒是练得不错,就是尽不说人话。”
  “承认自己不如人很难吗?偏要拿什么男子女子说话,你老娘还是女人呢,若知道你们说了什么,怕是后悔死没把你们溺死在尿盆里!”
  茶馆里,众人哄堂大笑。
  两个读书人打扮,衣着却十分寒酸的中年男子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颤着手指向说话的妇人。
  “你......你不可理喻!”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这话果然不假!”
  妇人翻了个白眼,“嘁”一声,不屑和他俩说话。
  “诶这位老爷,您继续说,老娘方才光顾着骂人,还没听够呢。”
  两个酸儒再一次被她气了个仰倒,又慑于妇人的战斗力,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
  大丈夫能屈能伸,不与粗鄙妇人计较。
  而妇人这一说,也让大家想起方才被打断的话题,目光灼灼地看向那富商打扮的男子。
  “是啊是啊,我还没听够呢。”
  “那敌军将领的脑袋真被挂到旗杆子上了?”
  “骗你作甚,前几日我离开云远府,徐大洪的脑袋还在城外的墓园前挂着呢。”
  “这都过去多少天了,怎么还挂着?”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云远府知府是个仁义人,特意为战死的士卒百姓辟出一块地厚葬他们,还把徐大洪的脑袋在连挂七七四十九天,好让他们泉下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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