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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02《光子郎的回忆录》章08

  光子郎的回忆录(八)
  相关人物介绍:
  全作核心人物:
  泉光子郎(12→13):第三代被选召者。拥有远超常人的求知欲,在对抗破解队分支势力时隐隐感到了监察者的真实情况。
  高石岳(10):第三代被选召者,曾是大家重点关照的对象,现在已变得相当可靠。
  八神光(10):第三代被选召者,八神太一的妹妹,性格温柔坚强。对哥哥似乎有着特别的情感。
  被选召者:
  坂田浩(15):第一代被选召者。此前性格鲁莽不被监察者看好,后因为同期被选召者宇都宫穗香之死而与另一同期被选召者白石彻决裂。做事冲动且不顾大局。
  白石彻(14):第一代被选召者。此前性格怯懦,并得到同期被选召者宇都宫穗香的精神支持。后来因为穗香之死与另一同期被选召者坂田浩决裂。理念同坂田浩针锋相对。在01年的冒险中同七魔王勾连起来。
  菅谷正良(15→16):第二代被选召者,稳重友善,是值得众人依赖的前辈。
  八神太一(13):第三代被选召者。同光子郎和阿空关系很好,三人组成了“御台场小分队”。具有火一样的热情和作为领袖的潜质,但在情感上不怎么成熟。
  武之内空(13):第三代被选召者。因为数码世界的冒险而对太一产生了不一样的感情。因为自己的特殊情况而渐渐同大和产生了良好的关系。
  石田大和(13):第三代被选召者。性格冷酷暴躁,但其实也很温柔。有和太一完全不同的价值判断。
  监察者势力:
  玄内:日本监察者头目。以老人的影像出现,当孩子们探索无果时会给孩子们提供下一步的行动指令。随着光子郎等人冒险的深入,其身份开始被怀疑。
  巨鲸兽(完全体):第一代被选召者高梨留美的搭档数码兽,因高梨留美的离队而成为监察者的战士。
  破解队势力:
  无限龙兽(究极体):“钢铁三巨头”中的话事人,受破解队派遣来沙拔大陆建立据点。占领了沙拔大陆。性格冷酷嗜杀。
  铁猿兽(究极体):原为沙拔大陆的猿猴兽,被破解队发现后经过机械改造成为了铁猿兽,并企图向被选召者复仇。钢铁三巨头之一,占领了雨林岛。
  金属豆豆兽(完全体):投靠破解队的沙拔大陆土着豆豆兽,被机械化改造。
  铁甲贝兽(成熟期,自创):被破解队抓捕并加以机械化改造的贝壳兽,承担搜查兵的工作。
  百万龙兽(完全体):名义上是铁猿兽的手下实则是其监视者(被无限龙兽派来)。
  狂魔兽(完全体,自创):被破解队抓捕并加以机械化改造的冰恶魔兽,具有相当可怕的战斗力。
  掘地兽(成熟期,自创):被破解队抓捕并加以机械化改造的钻地兽,承担突击作战的工作。
  铠马兽(完全体,自创):被破解队抓捕并加以机械化改造的人马兽,远程射击的能力获得了大幅度加强。
  沙拔大陆区域反抗者:
  木偶兽(究极体):原沙拔大陆“植物联盟”为了对付吸血魔兽催生的究极体强者。原本心智不成熟残暴乖戾,后被被选召者感化,成为了正常的领主。沙拔大陆失守后逃亡雨林岛对抗铁猿兽。
  奇鸟兽(成熟期):木偶兽的手下。
  南瓜兽(完全体):木偶兽的新部下。
  格斗狮子兽(完全体):文件岛土着之一,由狮子兽进化而来。
  贤者兽(完全体,自创):雨林岛土着之一,由人马兽进化而来。
  雪人兽(成熟期):雨林岛土着之一。
  高等安卓兽(究极体):原为文件岛工厂的安卓兽,曾隶属于监察者势力。两度被恶魔兽和木乃伊兽洗去了对监察者的服从记忆。内心完全不认同破解队的理念,因此在沙拔大陆组织部队反抗三巨头。
  老爷怪蛙兽(完全体):原老爷怪蛙兽城堡中的一只怪蛙兽进化而来,目前隶属高等安卓兽的手下,不过似乎对其怀有异心。
  五角星兽(成熟期):高等安卓兽反抗军中的一员。
  机雷兽(完全体):高等安卓兽反抗军中的一员。
  死亡火焰兽(完全体):高等安卓兽反抗军中的一员。
  机甲龙兽(完全体):被高等安卓兽策反到反抗军的破解队成员。
  吸血魔兽势力:
  吸血魔兽(完全体):自东京一战战败后就在休养生息,目前快要突破进化瓶颈了。
  木乃伊兽(完全体):已成为吸血魔兽最可靠的部将。在沙拔大陆组织游击队,名义上是反抗无限龙兽的统治,实则期望窃取破解队资料。
  阿剌克涅兽(完全体):受黑暗之海影响,由一只蜘蛛兽进化来的吸血魔兽的新部下。在文件岛建立了其据点,并期望窃取破解队资料。
  毒蝎兽(完全体):由一只狙击兽进化而来,吸血魔兽的新空中部将。
  乌鸦天狗兽(完全体):由一只邪龙兽进化而来,吸血魔兽的新空中部将。
  数码黑洞随时都有可能关闭,而这种关闭是永久性的,在关闭之后就会自我删除。这是因为数码黑洞出现的意义就是帮助数码世界清除无用的数据。数码黑洞与启示录兽是没多大关系的,前者是清除废物数据或是一些位面意识的负面情绪,后者则是进化不成功的怨念聚合体,这里有很大区别。前者的“负面情绪”来自【位面意识】,也就是数码世界自身的某种意识。这种意识并不像那种无上的造物主,而是某种模糊的,未开灵智的反馈系统,或许也不能称之为意识。位面意识使用独立的价值体系,或许这套价值体系才算是数码世界本来的价值体系,像世界树那样的更可以说成是“外来的”统治者。显然启示录兽的怨念根源并不是位面意识,而是进化失败的数码兽。
  数码黑洞在它出现的时候会主动搜索和靠近负面情绪的位置。数码黑洞能够鉴别出位面意识同数码兽意识的区别,因为数码兽意识并不会像位面意识,成为数码世界的垃圾,除非是像主大陆的某些阴谋家那样硬造出一个启示录兽。但数码黑洞无法有效识别非数码兽的意识,其中显然包括了人类意识。因此空被数码黑洞错误地认为是某种糟糕的位面意识,然后被它吸了进去。
  陷入数码黑洞的人类会被牢牢吸附在其中,而没有负面情绪的人类却会遭到它的排斥。因此,虽然理论上,此前的坂田浩或者丈都有可能被数码黑洞捕获,但鉴于他们不大可能在数码黑洞中自己想清楚并消除掉负面情绪,所以他们有过这种经历的可能性并不大。但00年第二次冒险中失踪的某些孩子就不好说了。我想可能性也不大,这是因为我已经说过,数码黑洞只能识别数码兽的意识,也就是说像世界树这样的非数码兽它也是识别不了的。所以在世界树统辖的地域,它得有某种清除或防止数码黑洞产生的手段。主大陆东部是世界树领地的边缘,我想在那里数码黑洞出现的频率恐怕是极低的。
  正良与大和见到了被困的空,但他们因为被黑洞排斥所以无法进入。大和注意到吸附与排斥的区别,并与正良商量着如何消解空的心结。
  “如果你不想承担的话,那么就不要承担。”这是出现在池部羿小说中的话。而没有出现的后半句则是,“如果你太累、太痛了,那么就停下来歇歇。”
  “没关系的,不必如此朝夕必争。”大和这样说。
  这样的话看似无论是和空对太一的惦念还是和她对未来的安全感匮乏都没有太大关系。大和依旧当她是在纠结家庭相关的那些事。但效果却很好,空的负面情绪消除了大半,并渐渐脱离了数码黑洞的抓握。这原因也很简单。虽然大和不懂空具体的心事,但他多少能明白空此刻是怎样的一种心情,也明白这样的心情需要怎样的安慰。大和多少是能看出空太把她眼中的责任当回事的,也能看出她对危机的假想的。
  在太一之后,大和成了第二个解救了空的人。后来正良回忆这段经历时,觉得此时两人的互动很浪漫,因为空被救出来是在数码黑洞快要关闭的时候。
  但对空来说就不是。这事成了她心头一根刺,“太一救了她”的唯一性被抹灭掉了,自己最无助的样子也被大和窥了个干净,仿佛自己成了被大和掳走的新娘子。多年以后空依然觉得这是很羞耻的一段回忆,说到底,从她放不下太一再到放下了太一,她对大和的感情是跟对太一的完全不一样的。对太一,她是以一个娇小女人的身份去爱的;但对大和,她更愿意诠释为“落难的曲中人”。一个娇小的空可以把被拯救看作是理所应当,但那个作为异乡沦落者的空与大和的关系只能是严格对等的,她不愿意承认自己在这事上欠了大和什么。
  空被大和救出来之后,两个人继续吵架。但不如说是就两人之间的误会加深理解,双方都很知道对方没什么恶意。所以吵架也很快从疾风骤雨转变成和声细语,两人都因为让自己更被了解和更了解对方而对对方产生了强烈的好感。
  坂田浩一直都很纠结。这是他第一次认识大和与空,而这两人现在正在参与作为第三代被选召者的第三次冒险。所以他的前辈感没有那么足。大和与空更多是跟随正良战斗而不是跟他,而正良频频对他发送的善意只会令他感到恶心。加上坂田浩的数码兽难以参战,最后坂田浩被理所应当地边缘化了。有了木偶兽对他的宽容,这次他没有小心眼地制造团队间的冲突。
  雨林岛上的破解队敌人除了铁猿兽,都很快被消灭殆尽。这个进程快于大和与空结束吵架的日子,也就是说,在最后搜捕铁猿兽的时期大和与空的关系还在调整中。铁猿兽干起了它的老本行,就是像当初相继突袭纳米兽或除去三犬兽那样坑跟他同一战线的队友。百万龙兽这个监视者是第一个被铁猿兽坑死的。
  铁猿兽没被找到,坂田浩却像之前的白石彻似的消失在了雨林岛。他没有跟木偶兽或其他三人提过他在浮空大陆又见到了白石彻的事,但因为他的裁决兽又一次受了重伤,众人不难想到是因为和白石彻决斗的缘故。所以三人猜出白石彻可能没有死,而这次坂田浩的消失可能也和上次白石彻的消失有些联系。因为当时三人不了解数码黑洞的特征,三人甚至猜想坂田浩一时间被数码黑洞捉住了也说不定。
  据我了解,坂田浩没有和七魔王产生什么关系。或许是被巨鲸兽送走的,被送回了现实世界。此后的坂田浩不再接受玄内的任何指令,他变成了一个单独行动的被选召者,但不是因为发现了监察者的秘密,而是他一意孤行的结果。
  虽然在战斗中,大和与空没有同坂田浩建立什么感情,但同为被选召者,两人都很希望能找到他的下落。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结束掉同破解队的战争。但就这样在铁猿兽行踪不明的前提下离开雨林岛并不算是什么好办法。最终的决定是,大和与他的勇者加鲁鲁兽再加上雨林岛像样的土着战力贤者兽和雪人兽,究极体、完全体和成熟期各一个留在雨林岛提防铁猿兽——另外也提防可能会背刺的坂田浩。木偶兽和它的植物联盟,则分批次由狮鹫兽和迦楼罗兽运送到沙拔大陆。
  当雨林岛的大量战斗力被运到沙拔大陆之后,铁猿兽忍不住出手了。如果等沙拔大陆的战事结束,无论最终的胜者是破解队还是被选召者,它都不会有好下场。
  铁猿兽偷袭大和不成,与勇者加鲁鲁兽决斗则打了个小败,但也没被后者逮住。铁猿兽选择了继续藏匿,而大和只能日复一日地追查铁猿兽的隐匿所。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过去了,直到02年1月初,一个大和差点见过的敌人小丑兽,当着他的面杀死了被它虏获的铁猿兽。七魔王出手了!
  小丑兽追杀铁猿兽的原因是,这时期沙拔大陆的战事业已结束,胜负已分,无限龙兽战死。魔神兽与巴鲁巴兽认为破解队已经失去了利用价值,而一个游荡在雨林岛上的究极体始终是讨厌的一根刺,尤其铁猿兽这个家伙还总要搞事,不像木偶兽较少地卷入什么纷争。
  小丑兽还对这第三代友情说了点来自七魔王的“忠告”,让他不要过多掺和到数码世界的纷争中,并告诉他那个不知名的第二代友情就是因为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事而死。小丑兽还告诉大和,当年东京决战,怨毒吸血魔兽其实是死于它的手上。
  小丑兽对大和说了许多,但没有完全把监察者的底色透露给他。先前魔鬼兽事件的终局者就是大和实现了究极进化的勇者加鲁鲁兽,所以他早就受到了巴鲁巴兽的关注。巴鲁巴兽认为大和是很有主见的那类人,也看出他的厌战心理。那么不妨顺着他的心理去暗示他。
  小丑兽说,现在我帮你除去了铁猿兽,你也可以回现实世界了。沙拔大陆那边的无限龙兽已经战死,而文件岛的钢铁海龙兽死得更早。如果你不信我的话,你可以回去看看那个第三代勇气在不在现实世界。
  大和是个不会在气势上被压倒的人,所以他也放出狠话,警告小丑兽和它背后的势力,不要对现实世界怀有什么非分之想,否则他一定会尽全力消灭它们的。
  大和也回到现实世界了。至于坂田浩,大和已经在他身上消磨了两个月,没必要再找他了。
  关于雨林岛战事的介绍也就是这样了,双方没有爆发什么像样的决战,基本是被选召者一方追着破解队打,而且很快就结束了战斗,毕竟铁猿兽一直采取避战的策略。正良与空是在11月下旬来到的沙拔大陆,而他们的经历就放在沙拔大陆这路的介绍吧。
  有关沙拔大陆在01年3月以前的战事我已经在前文中大致讲明,而从这里再到01年10月我们被选召冒险之间的主旋律也依然是无限龙兽对高等安卓兽反抗军的围剿。
  高等安卓兽的反抗联军,几乎汇聚了所有沙拔大陆上没被无限龙兽消灭的战斗力。其中够得上将领级别的是这些:死亡火焰兽、五角星兽、被派往文件岛支援的机雷兽、被从破解队阵营策反来的机甲龙兽,还有先前被监察者弄走了首领老爷怪蛙兽的怪蛙兽城堡中由某个怪蛙兽新进化来的新的一只老爷怪蛙兽。怪蛙兽部队可以说是沙拔大陆土着数码兽中保存得最好的集团了,可惜怪蛙兽在战斗能力上差得很多。另外木偶兽带着它的植物联盟离开沙拔大陆之前留下了两个它最信任的部将:在99年就跟随木偶兽的奇鸟兽,以及被感化后植物联盟中诞生的新部将南瓜兽。另外机甲龙兽在破解队那边的时候并非它们的量产型完全体战力,而是不排斥钢铁帝国的第三大陆链上的一个完全体,在得知破解队要西进日本对应地区的时候想到沙拔大陆这边感受一下不一样的风情。
  高等安卓兽非常善于训练部队,这得利于它此前曾经被监察者控制,被输入了一些像是妖精兽那样的有助于训练数码兽的数据。在高等安卓兽的战斗序列中,死亡火焰兽和机甲龙兽都是独当一面的大将,五角星兽是侦察部队的统领,老爷怪蛙兽作为偏军,机雷兽是特别行动队队长,而奇鸟兽和南瓜兽则作为替补将领。
  无限龙兽这边的战斗力强于高等安卓兽相当多。虽然在究极体战力上,它没有钢铁海龙兽手下那种量产型的究极体部队,也就是战力对比只是一比一,而且高等安卓兽的战斗能力不逊于无限龙兽,它在多年的战斗中提升了相当多的战斗技巧。但无限龙兽有更多的完全体兵士,这远非高等安卓兽可比。三十只左右的坦克龙兽作为破解队来袭的基本陆军,在01年3月之前的战斗中折损了将近十只,有四只被调到了文件岛,也就是还剩下十几只——反观高等安卓兽这边的完全体,算上机甲龙兽也只是四只(南瓜兽这样的弱小数码兽不能算是完全体)。而无限龙兽的完全体部队还包括空军,十几只百万龙兽,还有作为非编制军的完全体,从沙拔大陆捕捉并改造的狂魔兽和铠马兽。其中的狂魔兽改造自冰恶魔兽,在继承了冰恶魔兽原本强力属性的前提下,被机械改造赋予了更强大的战斗力,甚至强于破解队正规军,要一只坦克龙兽和一只百万龙兽加起来才能比较容易地把它打败,而单对单的情况下赢家只能是狂魔兽。铠马兽则改造自人马兽,被强化了射击功能,可以算是一支远程装甲部队。另外就是加入破解队的沙拔大陆土着豆豆兽,被改造为金属豆豆兽,它虽然是完全体,但相比前面这些战力就没什么值得额外介绍的了。
  高等安卓兽这边还有一些吸血魔兽为了稳住局面而派来的小股支援部队,包括蜘蛛兽、狙击兽和邪龙兽。其中的狙击兽和邪龙兽在空中会成为百万龙兽的靶子,吸血魔兽不愿意让它们死在这样的战斗中,所以没有支援太多。这些外援的统帅是木乃伊兽。吸血魔兽支援军同高等安卓兽的协作比较有效,非如此不能在百万龙兽-铠马兽-坦克龙兽构筑的火力网轰击下坚持更久。
  高等安卓兽积极发动游击战。无限龙兽的部队在突袭中死伤不算太严重,但也被削去了一定规模的战斗力。
  在这时,按照破解队势力的扩张逻辑,无限龙兽是可以问第三大陆链的总部索要援兵的。但破解队在这段时间比较倒霉,它被三天使缠上了。虽然玄内因为00年错误而激进地征召了大批“被选召者”而被监察者的总部否定,但他还是在发现无法让被选召者进入数码世界的情况下问总部求助。在我掌握的资料里,我不知道总部对这事是如何看的;最终的结果是三天使没有在这段时间继续攻击七魔王(浮空大陆战役没过去多久),而是把矛头转向了破解队。三天使一向是监察者的盟友,所以或许监察者总部真的为了玄内而对三天使提出了特别请求。
  无限龙兽等不来援军,只好确立新策略,尽一切可能减少战损。因为它不是消灭了高等安卓兽就可以安坐沙拔大陆的,监察者随时可能杀回来。无限龙兽手上的部队如果想要占领沙拔大陆全岛,就必须保持一个相当高的分散度。这必然给高等安卓兽留下大量的空子。所以无限龙兽大幅度收缩了自己的实控范围,但这样做的坏处是,也等于给高等安卓兽留下大量可以建设它自己基地的领土。无限龙兽具有空中侦查优势,但这种优势应用到沙拔大陆全岛上就没那么大了。吸血魔兽的成熟期多于无限龙兽的完全体,分散侦查的结果就是容易被各个击破。
  双方的求胜核心都在于消灭对方的有生力量,而不是压缩对方的生存空间。无限龙兽采取了分兵编队的战术,首先确认一个反抗军难以在短时间内灭杀的战力值,按照这个战力值把自己的部队分组。组与组之间的行动距离不能超过某个特定值。这样一来,一旦某个编队遭遇敌人的突袭,其他编队就能在有效时间内赶来支援,完成对反抗军的反杀。无限龙兽按照这种思路逐步搜索反抗军的藏匿地点。
  这种战术在一开始非常有效,在一次遭遇战中反抗军损失很多。但很快就被高等安卓兽找到了破解之法,因为这种战术把本来无限龙兽拥有的机动性优势(高等安卓兽那边的行军速度其实更慢)削弱了很多。高等安卓兽把部队分散到沙拔大陆各处,主要是离无限龙兽的主力部队较远的地方,在那些地方利用已被钢铁化的城市为自己生产战斗兵器。高等安卓兽本来就擅长工厂运作,所以在利用破解队生产线上的效率就很高。
  高等安卓兽采取的策略是,拖时间。拖到什么援军来都行,总之反抗军不必选择哪里作为根据地,按照高等安卓兽的想法,自己可以和无限龙兽在沙拔大陆上转圈圈,即无限龙兽往哪里进攻,高等安卓兽就携部队前往沙拔大陆上的对侧地点,并从那些地带中的城市获取补给。
  这样的对策让无限龙兽一时毫无办法。要想消灭高等安卓兽的有生力量,就必须调集足够的部队,而一旦无限龙兽纠合大部队准备同高等安卓兽决战,高等安卓兽就会转入地下,而且因为无限龙兽的调度效率低于高等安卓兽,所以后者最后必能全身而退,顶多牺牲掉几个成熟期。
  不过无限龙兽还是抓住了战机并大败反抗军。起先投诚的金属豆豆兽不被重视,但在无限龙兽对局面感到抓耳挠腮时,金属豆豆兽提供了一个重要的情报:怪蛙兽部队其实并不愿意接受高等安卓兽的指挥。
  在99年第三代被选召者的第一次冒险结束以后,老爷怪蛙兽的城堡被监察者认为很危险所以就被其夷为平地。而怪蛙兽本来很厌恶它们的老领主老爷怪蛙兽。它们感谢监察者替它们弄走了老爷怪蛙兽,但又对监察者摧毁它们的家园感到极度不满,后者的情绪要远远胜过前者。这些怪蛙兽没有了居住地,就潜入沙拔大陆北部的森林居住。它们的性情大变,不愿意相信任何其他人,如果不是因为不得不一致对付破解队的话,它们是不愿意跟高等安卓兽联合的。金属豆豆兽还是豆豆兽的时候就曾和怪蛙兽们打过交道,对它们的习性有所了解。
  无限龙兽的部下里是没有深入反抗军的间谍的,但还是比较容易地想到了怎么利用这个信息对付它们。先前怪蛙兽的森林因为不在进攻木偶兽的路线上所以没被破解队作为战线,也就没有对其加以钢铁改造。但现在无限龙兽直奔那里,砍掉了所有的树木。
  这个消息传到反抗军那边,果然激怒了怪蛙兽部队。它们实际上只信服新首领老爷怪蛙兽,而老爷怪蛙兽不太服高等安卓兽。于是老爷怪蛙兽抛下反抗军要找无限龙兽复仇,这等于带走了高等安卓兽一小半的部队——仅在数量上。
  而对这事如何应对造成了反抗军的内讧。虽然死亡火焰兽、五角星兽和机甲龙兽都一致赞成高等安卓兽的意见,但反抗军里也有相当多零散的成熟期或者完全体不那么愿意以大局为重——所谓的“大局”也就是为了避免更多的损失只能不前往解救怪蛙兽们,这些土着长期看不到胜利,也不想眼睁睁看着同为沙拔大陆土着的怪蛙兽送死。最终反抗军决定跟在比较安全的地方看看情况再决定,反正怪蛙兽部队是无法取胜的,反抗军大致的想法就是能接回多少逃兵算多少。
  一切正中无限龙兽下怀。无限龙兽知道哪些地方可能是反抗军藏匿的地点,所以在这些地方设下伏兵,而前去复仇的怪蛙兽部队,无限龙兽反而没有余兵对付了。怪蛙兽部队开始缓慢地拆除钢铁城市(它们的行动效率实在不行),而遭遇了反抗军援军的伏兵利用拖战等到了其他伏兵的合围。
  高等安卓兽惨败,奇鸟兽和机甲龙兽战死,主力部队被消灭了大半,木乃伊兽见势不妙想要提前逃跑,它自己倒是逃了,但吸血魔兽的大部分援军(其实也没多少)都折在这场会战中。当然无限龙兽也付出了差不多先前分配的两个战队那么多的代价,损失也不算小。但此后无限龙兽不必按照原先的战力值来决定战队组成了,它曾被缩减的机动性被大大释放。
  至于怪蛙兽,一开始无限龙兽只决定不管它们,全力追击高等安卓兽,直到对方跑得不见了踪影才杀回来。老爷怪蛙兽被百万龙兽发现然后轰击至死,其余的怪蛙兽大多四散奔逃了,在钢铁城市里想要隐匿还是相对容易的,只有少部分被杀。
  这就是无限龙兽大胜的会战,也决定了它在之后把余下的坦克龙兽全都调往雨林岛。毕竟坦克龙兽的机动性最不好,最不适合对付游击队。
  无限龙兽大胜后开始重新配置编队,并着手建立纳米兽未曾成功的“电网系统”,其实这是电网的大大升级版,可以录入沙拔大陆的全地貌并任意检视。此前未能建立的原因在于高等安卓兽可以很容易地大规模破坏数据电缆。而现在的反抗军在战败后,逃散的部队也较为分开,很多实力不足的成熟期或完全体被无限龙兽的追兵杀死,高等安卓兽很费力才把死亡火焰兽、五角星兽和南瓜兽聚合起来。此时的它们已经陷入无限龙兽的监控中,屡战屡败开启了惨淡的流亡历程。
  那之后,高等安卓兽的行踪被发现了,它们中了无限龙兽的埋伏。高等安卓兽顶住了压力让其他人逃跑,而自己却被无限龙兽抓住,囚禁在破解队城市的其中一个。
  无限龙兽花了3个月终于勉强确立了沙拔大陆的统治。但也就是在这时,太一、我和小光被传送到了这里。
  这不是我在暑假后第一次见到太一,毕竟我们两家住得比较近。不过在太一上了国中以后我们之间的话题基本只围绕着数码世界展开,我们内心都很渴望再度参加冒险。至于小光,因为她在一年前的冒险中被世界树侵染了,所以其实有表现出和以前的不同。但当时我和太一都看不出这种分别,也包括空。所以也只是后来听小岳说了以后回想这段时间,似乎她的气质有些改变。
  “这次的被选召者只有我们吗?”我问道。
  “似乎是这样。”
  玄内老人对我们讲了我们的敌人,沙拔大陆上的无限龙兽。这个时候我们还默认玄内老人不是人类,而且是他所说的“恒常性”的那一方,所以他能了解到很多信息,尤其是战况。实际上这些情报来自玄内在沙拔大陆上数码兽部下的侦查,情报再送到海里的那只巨鲸兽,再由它传给玄内。
  这次冒险时小光的状态不大好,出门的时候没太吃好,又赶上沙拔大陆炎热的天气,很快就从胃肠感冒转变为热感冒。迪路兽尝试着超进化,发现没有小光正常的状态是做不到的——实际上就是因为徽章,那个增幅器,需要使用者的意识足够清醒才行。
  这是开局即发的战斗减员,不在玄内的预料之中。玄内此时知道坦克龙兽部队在雨林岛,但若以此为凭据而把大和和正良都派到雨林岛的话是否太不合适了呢?我想他往雨林岛派了两个究极体,至少有一个是用来看着坂田浩的。至于无限龙兽这边,如果我们战败了,再把雨林岛的被选召者送过去也不迟,反正雨林岛的被选召者实力绰绰有余,应该能很快投入沙拔大陆战场。
  在小光的感冒症状发作之前,我们已经遭遇了无限龙兽的伏击。这让我和太一都回忆起当年对付猿猴兽时纳米兽的电网。前来伏击的是两头百万龙兽和一只铠马兽,这似乎是这个区域内无限龙兽的最强兵力了。战斗结束得很快,大独角仙兽和天女兽拖住两个空军,再由战斗暴龙兽斩杀铠马兽。最后是战斗暴龙兽骑在大独角仙兽的背上挑杀两只百万龙兽。
  显然,我们的突然出现引起了无限龙兽的警觉,下一次的敌人肯定就不止这些了,而我们的行动却时刻受到敌人的监视。我跟太一商量的结果就是,只能想办法破坏无限龙兽的电缆。
  破坏行动很顺利,我们制造了一片监视盲区。但令我们毫无办法的就是无限龙兽的行军速度。无限龙兽等的就是我们这些来者。于是无限龙兽调动了一半还多的部队包围我们,并开始逐步缩小包围圈。我跟太一都明白拖下去必死无疑,所以选择寻找一个更容易流窜到其他地带的突破口。
  在破坏电网的同时我也用笔记本电脑复制了其中的一些资料,这样一来无限龙兽在沙拔大陆上的铁城分布,以及每个据点的大致兵力我也就了解了。
  无限龙兽拥有大量强力的完全体,而我方却只有一个究极体加上一个完全体(天女兽无法出战)。第二次冒险时的经验告诉我们,战斗暴龙兽至多能同六个完全体硬碰硬,一旦遭遇七个敌人就几乎必败。而无限龙兽手下三种强大的完全体,战斗暴龙兽只能与四个同时厮杀,还不能确保胜利。也就是说,算上我的大独角仙兽,我方最多遭遇五个完全体敌人,且这样的局面难以取胜,会演变为拖战并引来无限龙兽的援军。我们期望遭遇的敌人最好是三个完全体,这种局面下战斗暴龙兽可以快速杀敌取胜。但无限龙兽知道我方战力配置,所以他的部队不会如此分散。
  这样的局面下我希望可以让我的数码兽实现究极进化。99年东京市决战的时候太一的盖亚兽究极进化是因为有两个徽章被点亮,我以为究极进化需要两个徽章;但00年魔鬼兽事件时我们看到了大和的狼人加鲁鲁兽进化了。大和的说法是他对友情有了更深的理解。那是不是说,如果我也能像他一样,对求知有更深的理解,就能让大独角仙兽究极进化呢?
  除此之外,我其实也有一点自己的想法。因为我的瓢虫兽无论是进化到成熟期还是完全体,都依靠的是数据的传输。或许这可以作为第三种究极进化的办法,毕竟先前我在入侵者兽基地看到的那篇文章让我觉得进化的本质就是“数据足备”。
  见到小光的感冒正在加重,太一罕见地表现得失控。走在他身边我都感到他的情绪变得很火药桶。做事时倒是没有乱了章法,反而明显地肾上腺素上升。看得出来他真的很担心小光的状况,虽说哥哥对妹妹是要照顾一些,但直觉上他的反应是不是过头了?
  我跟太一说,现在小光的迪路兽没法超进化,我们想要解决包围最好的办法是想办法让大独角仙兽也能究极进化。
  太一对我提议的反应让我感到吃惊。他没有反对我,也没有积极参与我的想法,仿佛这件事只跟我自己有关,而他也只跟小光有关。总之,他表现得“顾不上理解我的想法”。
  太一的态度突然又软下来,
  “我们先去找感冒药吧。”
  这样的太一,并不是我平日里视为“无论做什么都可靠得很”的太一。我想我被他的情绪带动和感染了,我变得主见丧失。那就去吧?我想。反正就算他不这样,如果他提出什么建议的话,我也还是会跟他一起去做的。
  小光强打着精神跟随我们赶路,问她什么她都说不要紧,她说消灭无限龙兽才是重点。然后她便昏倒在路上。太一的表情让我领略到一种抽搐式的自责,仿佛他生命中至重之物被抽走。他长长地喘出一口气,作势就要背着小光走。我看了一眼亚古兽,亚古兽会意,进化为亚伯利兽背着小光。
  在炎热的沙漠中行进是不适合背着人赶路的,这会耗竭太一的体能。太一慌乱到六神无主了。
  我们不能采用独角仙兽的飞行能力,这会让无限龙兽的雷达系统扫描到它的位置。而且战斗暴龙兽也不利于在空中作战。而在地面上,就算有飞行部队发现了我们的踪迹,就我们破坏掉电网的范围来看,我们最多会被分配到一两个百万龙兽,这样的战斗力可以被战斗暴龙兽轻松解决。
  我们的行动是赌无限龙兽不清楚我们知道了对方的兵力配置,按照这个前提我们会前往它兵力最少且临近的一个城市,至于无限龙兽的包围圈也是靠周边的城市依次调集部队的,所以最后一定会有一个明显的缺口,而那个缺口——我们猜测无限龙兽包围圈的缺口,就是我们选择的出逃路线。
  可惜,虽然我们选择的出逃路线没问题,但无限龙兽也明白他如此调集兵力会造成有个缺口的破绽。调集其他部队前往缺口是不现实的,因为这一点也在我们算计之中。无限龙兽的选择是让开缺口让我们向那里突围。
  这是一场信息战,比谁收集到对方的信息更多。在无限龙兽的视线里,他对于被我们破坏掉电网的区域是一片瞎。而他的部队如果全都集中到某处,就意味着更多的区域没有被他顾及到,那么我们就更有可能逃走。而按照它现在采取的包围网攻势,可以缓慢地把这些区域探开,并且能有效压缩我们的行动空间。相比之下,虽然后者也可能导致我们逃出它的包围,但概率上降低了很多。也就是说,对无限龙兽来说,它要考虑的是怎样提高歼灭我方的概率。
  无限龙兽选择了让开缺口,这意味着如果它的包围网没能抓到我们,就说明我们朝着缺口的方向逃跑了。那样一来,它就确定了我们的逃跑方向,而且在这个过程中,无限龙兽的部队集结起来,不会被战斗暴龙兽逐个击破。那么接下来无限龙兽要做的就是向缺口方向追击。让开缺口的好处是可以避免自己的小股部队在等不来援军的前提下被灭杀,也就等于为后续的战役省下更多的子力。
  进入城市的首选显然是破坏掉这里的电网,否则我们必然被纳入监控区。当然这样做也会证实我们所在的位置,预想到的敌人就会攻过来。同时我也可以在破坏电网的同时抽取这里的能量,便于给大独角仙兽提供究极进化的养分。
  我们最初出现在沙拔大陆的位置是在岛的东南部,而我们现在突破包围来到的铁城则位于岛的中东部,此处易被包围,但若不被包围,逃跑的方向相比岛的边缘更自由。出乎我们意料的是,整座城市仿佛是个鬼城。零星的铁甲贝兽作为侦察兵被发现后杀死,除此之外这座城里似乎没有任何敌人。我复制并查看了资料,惊讶地发现这座城周围的三座城(显然,我们不可能考虑向着敌人可能会追来的方向逃跑)都只有两个完全体。也就是说无论我们向哪个方向进军,应该都可以轻易杀死城里的守军。
  这不太对。无限龙兽手上的三种完全体,每一种都有十几只,如果不算无限龙兽本体和我方无法参战的天女兽,无限龙兽的完全体兵力差不多是我方的九倍;而按理说无限龙兽在我们逃亡方向的那些城市中的(完全体)兵力总和差不多就是我方战力的三倍。但我现在看到的扫描图中,只有这座突破口城市周边的三座城有守军,剩下该有的十只左右的完全体没有了踪影。而我们之前推测的包围圈的兵力,应该不包含突破口这个方向的部队。也就是说这十只左右的完全体大概率不是参与了对我们的包围。
  按我们的计划,这个方向的城市总共有三倍于我方的兵力,所以当我们突破到这座城市的时候的下一步想法就是继续突围,我们不敌它们,但它们也无法对我们形成合围。
  我下意识认为这些消失的部队会埋伏在某处给我们一个“惊喜”,而在我还犹豫下一步应当怎么行动的时候,太一已经在我旁边“吼”了好几次——主要还是为了小光的感冒,见我沉浸在思考中他便独自去找感冒药了,毕竟我在破坏电缆的同时也记录下了城市的布局。
  按说破解队这种金属数码兽是不需要把什么感冒药放在它们的城市里的,但这些铁城的前身都是原本地域的建筑或地貌。监察者在沙拔大陆上有数个据点,而这城市的前身恰好就是其中一个据点。因为监察者都是人类,所以在这里他们也有一些简单的药物。
  当然,监察者什么的在当时我还全然不知。是妖精兽在99年的时候说“数码世界有什么都不奇怪”才让我没有对“人类的药物出现在机械数码兽的城市里”这事感到惊诧。
  现在只有我和瓢虫兽在小光身边,迪路兽也不见了。可能是因为它觉得它的矫健有利于寻找药物吧。那药物相当不好找,在某个矮楼房的第二层。毕竟破解队进行的钢铁化改造是粗糙的,会破坏原有地形——但要是精细起来,恐怕那楼房和药物都会被碾成齑粉。现在城市里停了电,也幸好是白天。希望太一他们能够早点回来,进入夜晚是容易迷路的,而作为我们敌人的破解队可没有夜视能力的缺陷。
  我和瓢虫兽面对发烧昏睡的小光手足无措。站在太一的身边时我就感到他的心像飞出去一样。
  我想起空对我讲过的两人间的事。当时是她同我解释为什么小光会喜欢太一,我并未从太一的角度回想这事。小光小时候有一次发烧害病了,太一没有把她照顾好。其实是小光自己没有判断自己是否痊愈的能力,加上她也想要跟太一一起去玩,所以对太一说她差不多好了。而太一见小光这样说也就轻信了她的话,结果两人在外面玩的时候小光受了凉,发烧加重了很多,竟有性命之忧。太一的妈妈严厉地责怪太一,但小光在被抬上救护车的时候说出的话是“都怪我主动说要出去玩”。
  这事是太一永远的心理阴影,他对小光怀有剧烈的负罪感,哪怕同为孩子的他不具有判断别人病情的能力也很正常。
  这也意味着太一在小光身上的一些事变得态度强横。后来他们有段时间的关系等同于决裂,而且有点像是“不得善终的情侣”那种意味。在这过程中太一一贯的态度就是,不论小光的看法是什么,他都会坚持基于他的所见和某种既定标准来决定他要干什么。
  无论怎么样,我理解太一的心情了。但我不能容他这样冲动,上次他的冲动造成了我眼中的“错误进化”,而这一次我也要拦着他。
  在等待太一回来的时候,我尝试着用神圣计划检视瓢虫兽的状态,它说它感到有很多数据涌入,但是否能完成究极进化还不可知。没过多久,瓢虫兽就自动进化为独角仙兽,看来它也像迪路兽那样能稳定在成熟期了。我于是让独角仙兽进化到完全体,再要向上进化时却发现没什么反应,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
  留给我们的时间很少,无限龙兽的包围军随时可能会追杀到这座城市。好在太一在傍晚时便把感冒药取了回来,我看到他的胳膊和大腿上都包扎了绷带,想来是在那幢被金属化的破败楼房里探索时受的伤。
  见到小光服下了感冒药,太一的精神显然缓和了很多,也变得有点疲惫。出乎我意料的是他对我道了歉,并且跟我讲述了关于他对小光的更多细节。
  “那么,我要劝她别这样想。”
  我突然想起之前问他如果空喜欢他又如何时他的回答了。他的笑是那样的阳光。
  太一很好地,在确认小光的问题【有可能得到解决后】(服药不一定意味着感冒会好),克制了自己,像是温暖的阳光。
  这样的太一,我太想要拥抱了。
  哪怕是现在的视角去回忆当时,这种感觉依旧很强烈。
  “大独角仙兽现在还没法究极进化吗?”
  听到我关于究极进化的汇报之后,太一又提议道:
  “那么就赶快赶到下一座城市吧,不要再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太一的声音清脆爽利,此时表现出来的做事风格也如此。尽管他有点肿了眼圈,但身体动作却很轻灵。我被这样的他的情绪带动了,进而一扫先前因为他状态失常造成我自己的没精打采。
  中东部的这座铁城周围的三座城,分别位于沙拔大陆的中北部、东北部和东部。要说有什么区别的话,前两座城市曾经是吸血魔兽的领地,但距离当时也过去好久了,我们无论是去年还是今年都没见过沙拔大陆的样子。另外玄内老人曾经告诉过我们,这里曾经有高等安卓兽和无限龙兽战斗的经历,虽然现在不确定前者是否阵亡。至于木偶兽不在这里而在雨林岛。
  对高等安卓兽的反抗军,我们了解得很少,也完全不清楚要到哪个方向找它们。现在唯一确定的好消息就是小光吃下了感冒药,太一的状态好了太多,而且也有机会等到小光修养好了让迪路兽超进化。
  我跟太一都怀疑消失不见的十只完全体被无限龙兽部署在其中一个城市打埋伏。但会是哪个城市呢?
  “我想,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我跟太一异口同声道。
  也就是说最安全的地方应该是看上去最不安全的地方。而看上去最安全的地方也许是东北部的那座城,因为它靠海,而且这座城恰好位于追兵追击路线的对侧。但也不尽然,因为这座城靠海,所以如果无限龙兽采取了包围战术的话,在两头围堵,我们更不容易逃脱(渡海倒是可以的)。而东部的那座城,与我们现在所在城的连线,这条连线与追兵追击方向的夹角很小。也就是说如果我们前往这座城而无限龙兽成功预判了我们的路线,把包围部队中的一部分派往这座城的话,就会很容易堵住我们。但反过来说,如果无限龙兽一意孤行地集中包围部队而不管先前那片被我们破坏了电网的区域的话,我们也可以利用东部这座城同那片区域的临近优势,迅速重新进入到无限龙兽的视线盲区。
  至于中北部的铁城就比较深入沙拔大陆腹地,而无限龙兽此时应该调集了尽量多的兵力了——就是说除了十只消失的完全体,无限龙兽的所有部队都调动起来了,越过这座铁城后将不会再遭遇什么敌人。这里似乎最安全,作为腹地可以向很多个方向逃亡,不容易遭到围堵。不过这座城也类似于东部那座,如果无限龙兽把自己的围攻部队分三路追击,我们是很容易在这座城被截住的。
  我跟太一都认为无限龙兽不会傻傻地把所有的追击部队聚合起来,所以它兵分三路的可能性更高。因此最安全的城市,目前来看就是东北部那座城。那里最有可能有埋伏。而剩下的选项里,东部那座城是最危险的,也就是说最没可能有埋伏。但也最有可能被围攻部队堵住,所以就算没有埋伏我们也不应该选这个方向。
  于是我跟太一向着中北部那座城前行了,毕竟到了那边有更多的逃亡方向。
  这行动正中无限龙兽下怀。事实上无限龙兽本尊一直都没有出动,它需要一直坐镇在中北部那座城防止反抗军的剩余成员把高等安卓兽救出来。无限龙兽没有杀死高等安卓兽的原因是破解队具有改造机械数码兽的能力,只是对于高等安卓兽这样的究极体,要想改变它的心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可以说在这点上,吸血魔兽那样的黑暗系数码兽的研究要远远甩过破解队。
  而无限龙兽的追击选择也不是兵分三路而是兵分两路,一路前往东部那座城,一路前往中北部的铁城。埋伏的确设在东北部那座城,但无限龙兽这边也有三只完全体辅助。
  对我们来说的正确做法其实是固守在原地不动,因为无限龙兽的追兵根本就没有前往这里,可以说无限龙兽成功预判了我们的行动,知道我们不会选择固守,知道我们眼中,背后有大量追兵,所以必然会离开这里。所以无限龙兽没有再分兵追击突破口那方向。
  不过,出乎所有人预料的是,大独角仙兽(出发前我让它先退回到瓢虫兽避免被雷达扫描到,等快到了城市才重新超进化)刚来到中北部这座城就开始究极进化。
  这其实是因为“求知”徽章的本质是【输送】,在破解队城市这样的地带,【能量输送】是时刻发生的事,因此这枚徽章的潜能在我们行进的过程中被持续激活——其实这样的事也发生在前一年主大陆东北部,我们在世界树孩子的基地那边,只是当时积累的量还不够。现在积累够了,究极进化也就是水到渠成的了。
  不过我当时是以为要么就是破坏电缆的过程中,求知性被进一步发挥;要么则是瓢虫兽吸收的能量足够了(当然这确实也是究极进化成功的部分原因)。
  究极独角仙兽和战斗暴龙兽直接撞上了利用特殊手段隐去扫描踪迹的无限龙兽以及它的两只百万龙兽亲卫,还有先前扫描到的狂魔兽和铠马兽各一只。两个究极体对一个究极体和四个完全体,战力堪堪相仿。但战斗没有进行多久,无限龙兽分到这边的追兵就赶到了,三种完全体各有五只。此外我在先前的描述中没有过多强调成熟期,但成熟期依然在战斗中能发挥一定的作用,而此时我们的成熟期敌人差不多是完全体的四到五倍,我们很快被包围了。
  战局很快又发生了突变。经过敌人炮火的密集轰击,究极独角仙兽和战斗暴龙兽直接被打到退化,而这过程中我们仅仅消灭了敌人最初的狂魔兽和铠马兽。然后,我们所在的地面就塌陷了。我们三人连同数码兽全都坠入了地底,并昏了过去。
  当我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仅仅看到了太一,小光不见了。除了太一,还有五角星兽。
  被问到小光的下落,五角星兽回答说她跟一个金色头发的孩子在一起,很安全。我跟太一首先想到的是大和,其次是麦可,但五角星兽说他的搭档是天使兽——是阿岳。
  从五角星兽口中我们还得知了高等安卓兽反抗联军的往事。在高等安卓兽被虏获之后它们又重新聚集起来,并设法在这座铁城的地下搞出一处全新的反抗大本营。虽然说是大本营,但根本没什么建筑或物资,毕竟地面上受到破解队的监视,反抗军成员想要获得点什么东西还是很难的。
  在刚才的战斗中,阿岳带着天使兽,摸进了无限龙兽的控制室,并杀死了在那里看守的金属豆豆兽。跟阿岳在一起的还有木乃伊兽,两人又把高等安卓兽放了出来。没想到高等安卓兽此时已经被无限龙兽改造得神志不清,发疯似的攻击两人。他们只得任由高等安卓兽破坏无限龙兽的基地,然后逃离这里。而地下的反抗军也发现了作战的契机,于是开始向上破坏地面,我们三人就这样坠入了地下。
  阿岳来到沙拔大陆比我们晚了几天,他是在沙拔大陆北部登陆的,并且一上来就遇上了曾经的敌人木乃伊兽。木乃伊兽告诉他这回无限龙兽才是共同的敌人(但没告诉他吸血魔兽还活着的事)。此时的木乃伊兽敢于露头,是因为它发现没什么人再监视它所在的位置了。它料想到一定是被选召者登陆了沙拔大陆造成无限龙兽把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他们身上,于是两人向未来可能发生关键战斗的中北铁城进发。
  在刚刚的战斗中,反抗军破坏地面的举动也让阿岳发现了一处可以通往地下的入口,进入那里他看到了昏迷的小光和南瓜兽。小光在这两天不昏迷的时候一直都有按规定服药,所以这时候她的状态也好起来了。
  地面上,因为反抗军的破坏,整个城市都陷入无序。反抗军再加上天使兽和木乃伊兽借机对不知所措而落单的无限龙兽部队发动突袭,发狂的高等安卓兽也杀死几个完全体。无限龙兽先是发现了天使兽和木乃伊兽,并发炮造成了它们的重伤,然后才返回基地对付高等安卓兽。同时派出掘地兽和狂魔兽打探地下的消息,它本尊则不敢贸然下去。
  高等安卓兽表现出卓绝的战斗力,由于丧失了自主意志,它硬是以一己之力同时对抗无限龙兽和八个完全体。战斗进行到最后,随着高等安卓兽的能量耗尽,这一处地面也塌陷下去,连带着除了无限龙兽的地面部队。
  另外,木乃伊兽和退化后的巴达兽找到了地下入口并躲过了后续无限龙兽部队的追杀,而指挥地面战斗的死亡火焰兽却被几个铠马兽拦住去路。死亡火焰兽勉强突围,但也受了重伤。
  在地下,一场激战爆发,先前坠入地下与他人失散的迪路兽连续消灭了几个掘地兽,最终找到了小光。在地下,双方的战士只要和对方照面就是不死不休的结果。狂魔兽大肆屠杀反抗军,而反抗军也杀死数个掘地兽。在吃过食物补充体力之后,亚古兽和瓢虫兽以究极体的形态重新出击,另外在先前的战斗中高等安卓兽消耗了过多的能量,竟然作为野生数码兽退化到了安卓兽。
  战斗进行了将近一天,很快又发生了变故。无限龙兽见它的部下大多没能从地下逃出,决心对地下发起无差别的火力轰击,它要让所有在地下的数码兽包括人类全都被永久埋葬。原本就很脆弱的地层结构被进一步破坏,很快,所有的土壤,乃至地面上的建筑,都开始倒坍,并且向着下方的空隙钻去。待在地下意味着被活埋,所以所有人都被迫在火力攻击中冲出来。究极独角仙兽凭借强大的防御力艰难带着最强的一批战斗力冲上地面,可惜这里已经没什么合适的落脚点了,仅有的少数落脚点全都被铠马兽和无限龙兽占领。
  战斗暴龙兽抢先杀出,利用铠马兽位置不相邻和它们都在攻击地面的情况直接斩杀其中的两只,很快就接到了无限龙兽和百万龙兽的轰炸伺候。究极独角仙兽在杀灭了眼前所见的完全体之后,也因为过量的火力打击而很受伤,战力出现了明显的下滑。在经历了地面混乱和地下乱战的两场消耗战之后,兵力有绝对优势的无限龙兽的折损是明显高过我们的,但它的部队战力依旧强于我们。我方的木乃伊兽、死亡火焰兽和天使兽此时都处于不能作战的状态,能战斗的部队则都要受到百万龙兽的对地轰炸。
  在此危急关头,太一做了一个非常冒险的决定。他要挑杀无限龙兽!此举一旦成功,就大概率意味着我们所有人都能脱困,说不定对破解队的战争就到此为止了。而如果失败,我方或许会损失掉战斗暴龙兽,那也意味着我们所有人更不容易逃离战场。
  事后我很难评价太一这次的选择是对是错,我觉得这或许是个无解的局面,虽然前面两番消耗战把无限龙兽的部队打了个够呛,但无限龙兽在其他铁城的援军还在路上。无论这仗打成什么样,似乎都改变不了我们被无限龙兽援军吃掉的结局。而如果我们一开始没有选择回到地面上而是挖地道逃跑的话,恐怕也会消耗过度的体力。地下是缺氧的,我们恐怕会在地下窒息而亡。
  但在这节点上恰恰发生了重要的转折。先前被高等安卓兽派往文件岛的机雷兽,还有在文件岛完成了超进化的毒蝎兽和乌鸦天狗兽赶到了战场。毒蝎兽和乌鸦天狗兽带来了狙击兽和邪龙兽的空中部队,顶住了百万龙兽火力冲击的同时还能加以回击。突如其来的援军让无限龙兽陷入了暴怒,它开始泄愤式地对着天空打出无限大炮。毒蝎兽立刻坠落,另有数个狙击兽和邪龙兽死在炮火之下。
  与此同时,战斗暴龙兽对无限龙兽发动了突袭。其实无限龙兽恰恰也在算计着前者,它看出战斗暴龙兽在之前的火力攻击中受了伤,所以卖了破绽让战斗暴龙兽偷袭。
  但对无限龙兽来说,一切都太迟了。太一的一个眼神就让我明白了他要做什么。在机雷兽的援军没来的时候我就判断现在基本是个死局,也就索性陪他赌一赌了。究极独角仙兽立刻停止同铠马兽的对轰,任由铠马兽攻击它,转而对无限龙兽射出十亿冲击波。后续跟上的天女兽也以神圣之箭射击无限龙兽。原本无限龙兽在同战斗暴龙兽的对攻中是有些优势的,但来自究极体和完全体的必杀技也给它造成了严重的创伤。究极独角仙兽最终被铠马兽轰炸到了退化,但在这段时间,三只数码兽的协力攻击对无限龙兽造成了大幅度的创伤。
  无限龙兽就这样战死了。战斗暴龙兽也因为体力丧失过多而退化。现在战场上,我方还剩下天女兽和机雷兽援军(五角星兽和南瓜兽的战力太弱了),以及昏迷之中的安卓兽。对方还剩下四只百万龙兽和两只铠马兽,它们丧失了统帅,但因为没有接到新的命令所以还在战斗。
  受伤的木乃伊兽突然对空中高喊:
  “撤、军!”
  于是,我们眼睁睁地看着乌鸦天狗兽接走了木乃伊兽,而百万龙兽和铠马兽战到现在也疲惫不堪。先是天女兽趁着百万龙兽自动对撤退的部队发动追击时击杀了一只,然后机雷兽又联合其他受伤的安卓兽反抗军干掉一只铠马兽。由此战力变得均衡,双方在后续的搏斗中竭尽全力,敌军全军覆没,而我方的死亡火焰兽和机雷兽也都牺牲。与此同时,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破解队的援军随时会赶到这里,我们必须马上撤离这座连地面都不复存在的“铁城”。
  所有的人都在悲怮的情绪中离开。当初反抗破解队的沙拔大陆联合军,现在只剩下五角星兽带着七个成熟期还有两个成长期——这几乎就是沙拔大陆上仅剩的能打的战士了。不过,经过五角星兽的介绍我们方才知道,沙拔大陆上也有创始村。它早晚会恢复繁荣,只是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从五角星兽的口中我们还得知,吸血魔兽没有死,并且在这次对抗钢铁三巨头的战争中它一直以我们盟友的形式参战。
  这让我们都想起了木偶兽,因为我们的感化而转变了“善恶”。当然,吸血魔兽在我们眼中依然是不同的。它是那个想要破坏东京市的十恶不赦的大坏蛋,大恶魔。如今成为盟友只是因为它同样反感破解队的统治,我们之间迟早还是要再战的——当然,不是现在。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恢复体力。这件事很容易就能做到。无限龙兽没有了,也就没人来操纵电网系统,我们就算是排除在监视之外了。
  然而在半路上,安卓兽醒了过来,并且继续无差别地攻击每个人,甚至又杀死了一个成熟期和一个成长期。紧接着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是吸血魔兽。众人的体力还没有恢复,所以都对他感到恐惧。
  “我来只是要带走这家伙。”
  吸血魔兽指了指安卓兽。
  只有五角星兽对吸血魔兽表达了明确的反对,毕竟那是它曾经的以及现在的队长。剩下的,我们被选召者迫于战力不足,也无法对它指手画脚;南瓜兽是木偶兽的部下;其他的成熟期既缺少胆识,也害怕吸血魔兽的强大。
  “那么你也跟我走吧。”吸血魔兽对五角星兽说道。
  “名为‘被选召的孩子’们啊。想知道我为什么不杀了你们吗?
  “其实,我一直都不想杀了你们,毕竟你们一直以来只是被别人利用的棋子罢了。当然这不意味着我因为可怜你们就不敌视你们。是你们导致我的好友巫师兽死掉的,这个仇我一定要报回来——”
  “你说什么!”
  迪路兽本来为了大局着想没有发作,听到了“巫师兽”却再也忍不住了,想要冲上来和吸血魔兽决战。
  “哼。‘真品’么。巴鲁巴兽那家伙还真是心机,我被它算计得团团转呢——喝!”
  一道夜魔飞袭,迪路兽被打趴在地上。
  “孩子们。我想要告诉你们,我不杀了你们,是希望你们能帮我对付巴鲁巴兽那家伙。沙拔大陆随时要变天了,下一次到来的将会是黑暗数码兽。
  “对了。你们知道棋盘岛吗?那里可是有一个我很佩服的女人啊。期待你们去那里作客。吼呵哈哈哈哈哈哈……”
  乌鸦天狗兽制服了安卓兽并把它扛走,五角星兽则跳上一只邪龙兽的后背。
  “被选召的孩子们,我们后会有期了!”五角星兽说道。
  “这恐怕又是吸血魔兽的新部将了。”阿岳对着吸血魔兽的背影说道,“为什么吸血魔兽总有用不完的手下呢?”
  原本我在见到吸血魔兽的那一刻就以为此战最终的赢家是吸血魔兽,它从头到尾都没什么实质性的损失,反而还多出了两个新完全体部将。但听他的说法,似乎那个“巴鲁巴兽”才是最大的赢家,所谓“黑暗数码兽来临”说的大概就是它吧?
  总之,这场战争看起来我们没有赢到什么东西,在打败了无限龙兽之后还要再打败什么人才行。
  另外吸血魔兽提到了棋盘岛,那是我们所有人都不清楚的地方。吸血魔兽还认为是我们害死了巫师兽,而巫师兽不仅不是它的死对头,反而是它的朋友。
  “我们和吸血魔兽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太一听罢有些犹疑,但阿岳和迪路兽的反应就很差了。迪路兽是因为不愿意承认,而阿岳则是因为吸血魔兽害死过天使兽,就算有误会他也不打算原谅吸血魔兽。
  虽然无限龙兽被杀掉了,但战斗还未结束。机雷兽的到来告诉我们钢铁海龙兽被消灭了,但在雨林岛的战斗有没有结束呢?我们都不清楚。而且,沙拔大陆的善后工作还要进行。余下的三种破解队完全体要怎么处理?
  现在是11月上旬刚结束。在野外的树林获取了食物恢复体力之后,四个人决定先处理掉沙拔大陆上剩余的完全体,因为一旦三巨头仅剩的铁猿兽杀回沙拔大陆,它是有可能成为这些完全体的新统帅的。虽然每个人都很担心吸血魔兽口中的“棋子”说法,但大家都默认自己就有“替数码世界收拾残局”的义务。为了防止这些无限龙兽余孽成为继续残害沙拔大陆的死士,只能将它们予以消灭了。至于这样做是否会让吸血魔兽得利,或是沙拔大陆上现在也已经不算有什么“可被残害的对象”了,就不是我们可能去细思的了。
  我们和完全体援军的初次战斗进行得很快,剩下的完全体虽然有二十几只,但由于我方有两个究极体,而且是突袭作战,所以很轻易就消灭了其中的四五个,然后全身而退。这些完全体汇聚在中北铁城(或许叫废墟更为合适)基本上没有下一步的行动,而我们的突袭作战也引起了它们的警觉。当然,即便是警觉也没有任何意义,缺少了无限龙兽指挥的它们无法成功拦截我们的击而又逃的战术。几番下来,这些完全体的数量就锐减到十二三只那样了。它们最终选择了分散逃离,而百万龙兽甚至选择了飞离沙拔大陆自求活路——其中的一两只就撞上了返还沙拔大陆的骏鹰兽。
  12月初,我们再见到了空。但是,这并非御台场小分队再聚首的标志,而是它进一步走向消亡的标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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